羞。二丫说罢,拿手在脸上这里点一下,那里点一下。
阿赞被说得面皮通红,一急就有些说不上来话儿,二丫嘴皮子利索,他有理也变得无理了,反被她将了一军。
二丫见他不作声,歪头笑着,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。
少年忽然扬起一边的嘴角,走到她跟前,静静地看着她,视线一点点下移,停在了她的嘴上。伸出手点了点她的嘴角。
偷吃也吃干净一点。
少年的指从女子的嘴角离开,指尖处捏着半片劈开的瓜仁。他将瓜仁丢在地上,不再看她一眼,转身去了前面。
待人走后,二丫抚了抚胸口,吁出一口气,心跳得好快,怎么回事
傍晚用饭时,禾草发现了不对劲,太安静了,以前二丫和阿赞两人总会为了一点事争上两句,叽叽喳喳个没完,虽然大多时候都是二丫挑起来的,阿赞让着她。
怎么今日两人这样安静。
掌灯时分,禾草盥洗毕,歪靠在榻上,手持一本蓝皮书看着,来了京都后,她一有时间便学习认字,虽然还有七七八八不认识,只认了个一一二二。
她也不想学成什么样,就想能识字、会写字,以后魏泽去了边关,她可以同他通书信。
咔擦——又是一声清脆响。
禾草从书中抬眼,看了眼灯烛下背对着她的二丫。
丫头,你嗑那么多瓜子做什么
主子,我是不是吵到你啦
没有,就是问你嗑这些瓜子做什么
二丫把背一佝,搡下肩膀,瘪着嘴:白日里,我把阿赞一盒瓜子仁全吃了,他有些生气,我嗑了补给他,好让他别气了。
禾草想起来,下午阿赞拿了一碟红绿的点心让她尝尝,说是魏府一个叫桃子的丫鬟送来的。如此说来,那盒瓜仁也是那个叫桃子的丫头嗑给阿赞的
必定是上次他随自己去魏府时认识的,这可真是桃花脸招桃花了,不,是招桃花是招桃子。
他不是气你吃了瓜仁,平日里有什么好吃的,他哪次不是紧着你先吃,一盒瓜仁怎么会生你的气。禾草其实想说,瓜仁不重要,主要是看谁送的。
但二丫在男女情事上的感知十分迟钝,还没开窍。
禾草的话她只听了字面上的意思,心想,那个红红绿绿的甜点,她吃了两块,另外两块是给夫人的,还有一块是给三保哥的,在阿赞心里她可以吃得和夫人一样多,一盒瓜仁算什么,他应该没生自己的气。
可你看晚上,他看都不看我一眼,臭着个脸。
禾草笑着摇了摇头,不打算跟她再说。
我歇息了,你也早些睡下。
二丫把瓜子一兜:我去外面磕,不打扰主子。
禾草随她去了,打下半边帐子,躺下。
二丫刚到院子里,前面响起了敲门声,又起身去前面开门。
你家主子睡下了魏泽身披夜露而来。
刚躺下没多大会儿。
二丫赶紧去灶房烧了水送到房内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