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滴的小娘子,看着不忍心。
大人发了话,你怎的听不见余氏拿着腔调说。
是,是。牢头挥手,让几个小卒拿出刑具。
那竹签子细长,有粗有细,小卒取出一根,走到禾草身边,他们这些人都是施刑的老手,可看着女人那一根根葱白的指,还是有些犹豫。
没用的东西,这么点事情缩手缩脚的。
巡查头子一把将小卒扒开,拿了竹签,抓起禾草的手,心下暗惊,这皮肤恁的滑溜,一双手软若无骨,真是个极品,一双肥手,情不自禁地在女人的手背上流连摩挲。
禾草如何能忍,吊着气,骂道:狗官!休要碰我!
巡查头子碍于余氏在场,不好表现太过,收好垂涎之色,厉声道:胆敢辱骂本官,我看你嘴硬到几时!
说罢,牵起禾草的食指,就要扎进去。
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听一听这女子不可抑制的惨叫,却隐隐听到人的脚步声,那声音十分迫切急促,正朝他这里来。
巡查头子刚转过身,一道黑影凭空闪现,接着腹部一痛,整个人从腰间对折,倒飞出去,狠狠砸向地面,擦着地面滑行,一直撞到墙才停下,嘴中连吐两口浓血,爬都爬不起来。
余氏更是吓得僵在原处,不敢动弹。
但见来人,雄躯凛凛,锦袍华冠,腰系玉带,外罩紫灰貂裘,面色煞白如神颜,睛目血红似阎罗!
巡查头子艰难地从地上爬起,刚才的一脚直接让他三魂去了七魄,好在有一身肥肉作垫,命还在。
他缩着脖子看去,来人看着甚是眼熟,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,让他心惊的是,此人身后还跟着都令,正不停地拿袖狂拭额汗。
魏泽气得指尖发冷,胸腔剧烈起伏,久久无法平息。他将禾草从刑架上松开,小心翼翼抱到怀里。
此时的禾草已经神思不清,两眼难睁,可是一到男人的怀里,闻到熟悉的气息,下意识往他怀里钻了钻。
魏泽从下人手里拿过斗篷,将她裹住,用手探摸她的头,手掌下的温度灼人。
好的很!好的很!
男人连说两遍,含着血气说出来的话,连语调都变了。
巡查头子突然想起,手下曾告诉他,说店里的小伙计诳语,这女人背后有靠山,还是个大人物,心里顿时起了不好的预感。
那日抓捕禾草的时候,余氏站在门外看好戏,听三保那小子说,这女人和魏将军认识,当时在场之人都以为他在胡诌。眼前这男人生得高大,气度丰迥,绝非凡俗,难道真是魏大将这……怎么可能!
魏泽默着脸,阴沉骇人,一言不发,都令见了,心道,当初魏家二房出那样大的事,魏泽都不曾露面,如今为了这妇人,竟然亲自下到牢里,他这个下属看来是完了,只求别把账算到他的头上,于是忙下令。
私设公堂,罪大恶极,将此二人拿下!
巡查头子眼见形势不对,扑通一下跪到魏泽脚边,不停磕头:上官,饶了我罢,我也是听了小人之言,冒犯到宝眷。
依这位大人紧张的态度,此女要么是他的心头肉,要么是他的家人。
魏泽面皮紧绷,腮帮紧咬,因气得狠了,喉头泛上一阵血腥气,对着巡查头子的头又是一记狠踹,男人倒在地上眼直翻,半晌缓不过气。
他没时间在这里紧耗,怀里的人一直在发抖,身上也烫得厉害,魏泽不敢再耽误,快步往外走去,连一个眼风都不给其他人。
万鹤抱拳对着都令说道:大人,千万别让他们死了!
还有后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