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厚先是笑,显然不相信,但看到裴容紧紧握着兰娘的手,看他的目光带着嫌恶和隐隐的怒火,他不得不信了。
裴小侯爷,您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,何至于跟我一个穷书生抢媳妇。陈厚摸了摸鼻子,语调低了一些,这要宣扬出去,小侯爷的脸面往哪儿放啊。
兰娘皱眉,你别乱说,我和小侯爷……
我们男未婚女未嫁,有什么好丢人的裴容挑眉。
她是我娘子!
你们的和离书可是盖了官印的,还要本侯爷带你去官府验一验
一听去官府,陈厚不由往后缩了缩。
瞎婆子干忙起身,摆手道:我们认的,认他们已经和离了,千万别去官府。
陈厚住过大牢,因此瞎婆子一听跟官府打交道就害怕。
兰娘,你……你真不跟我们回家了
兰娘叹了口气,我最后叫您一声娘,往后彼此便不必挂念了。
瞎婆子抹了抹眼泪,我是后来才知道他把你卖了,如果当时知道,一定不强求你救他。如此也好,你有了好的归宿,我也安心了。
您……您保重。兰娘看着瞎婆子消瘦的样子,到底有些不忍,自怀里掏出荷包,塞给了瞎婆子,只这一次,往后您就别登门了。
瞎婆子满连羞愧,但还是接住了这银子。
好,我们必定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。
说完,瞎婆子让陈厚扶着她往外走。
娘,干嘛要她的银子,弄得我们跟乞丐似的,丢死人了。陈厚小声嚷道。
瞎婆子拧了他一把,我们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,人要有骨气,但也得活着。往后不许你再读书了,好好做工。
我可做不来。
那咱们娘俩就等着饿死吧。
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,兰娘再次叹了一口气,但心却轻松了许多。好像过去那一段屈辱的,充满苦难的人生终于揭过去了,而未来的光已经照了进来。
呵,长得尖嘴猴腮的,又猥琐又没有骨气,你居然喜欢过这种人。裴容嗤了一声。
兰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,她不由转头看向裴容,他脸上嫌恶那么明显,嘴巴还撇着,与他一贯清雅自持的形象十分不符。
他这样眼高于顶的人,能看一眼陈厚,她都觉得惊奇,还酸溜溜的评判了两句。
酸溜溜
兰娘被这个词吓了一跳,赶忙摇头,自己怎么老爱乱想。
是,当初我瞎了眼。她好脾气道。
你还真喜欢过他
啊
这是重点
裴容哼了一声,转身往后院走。
兰娘挑眉,这人怎么又生气了,整天莫名其妙的。
回到后院,兰娘见拓跋霏儿在隔壁院子里巴巴往这边望,看到裴容时,一脸痴迷,看到她时,翻了一个白眼。
兰娘觉得好笑,故意走上前撞了裴容胳膊一下,拓跋霏儿已经龇牙咧嘴,看到她笑,更是摩拳擦掌。兰娘赶忙躲进院里,笑得弯下了腰。
你笑什么裴容不解。
兰娘摆了摆手,我只是觉得拓跋姑娘特别可爱。
拓跋霏儿哪里可爱
呃,您不觉得
一点也不觉得。
兰娘撇了一下嘴,跟着裴容往屋里走,等他坐下后,她给他倒了一杯热茶,送到他手里,公子,其实我觉得拓跋姑娘真的挺好的,长得好看,性子开朗,而且一心一意的对您。更者人一个小姑娘家不远万里来到金安,这片心意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