码头
车在陆舟在水,往来如流,扛夫拉背,商贩吆喝叫卖,嘈杂不堪,苏子籍还真一时没有注意到两批人观望自己。
包的乌蓬船价格相对高,但是方便和舒服,前舱后舱都空着,苏子籍才搬了行李,就看了看野道人,问着:你脸色不好,怎么了
野道人脸色苍白,只扫看着码头,勉强笑着:没有啥,可能是休息的不好,给,公子。
趁不注意还了龙纹玉佩,心中暗暗恼恨自己。
在师门时,读史,都嗔怪那些人临事不果断,迟疑犹豫,不是英雄,现在临到自己,才知道真滋味。
苏子籍依看相是福大,可他杀官又谋事甚大,我就又怕了,怕看的不准,卷入其中反害了自己性命。
干大事而惜身,见小利而忘命,端是我的写照。
苏子籍再厉害,也不知道人家心思,不过顺着目光向外看,不由一怔,叶不悔有些不解,扯了扯袖子:怎么了
刚才似乎看到道人在观望我们,难道只是眼花苏子籍相信自己,但此时此地,不好说这种事。
于是收回目光,说:没什么,以为看到了一个熟人,我们走吧。
扶着叶不悔上了船。
大件的行李早就被艄公提到船上,上了船,艄公就解开绳索,划离了码头,又半开了帆。
乌蓬船比以前雇的还要大些,帮忙不仅有着一对艄公父子,还有个妇人负责烹煮,隔开船舱都收拾得干净,苏子籍见了,觉得满意。
话说中了解元,光是拜见知府,就得了二十两的赠银,才半天空闲,就有本住在省城的举人和地主商户来相见,都有不少赠仪。
贵的都被苏子籍婉拒了,少许则接了下来,就算这样,也多了七十两银子,果然,只听说过穷秀才,中了举人,再没有穷,来钱的渠道太多。
叶不悔收拾着行礼,含着笑,突落了泪。
怎么了苏子籍问。
叶不悔擦了擦眼泪,颤气说:我在想,爹要是有些钱,说不定能治了。
苏子籍心知肺病在古代无解,看了一眼,见她脸色苍白得没点血色,长长的眼睫下带着泪,一刹间,苏子籍心中一柔,叹着:是呀,子欲养而亲不在,实在是难以接受。
但是叶叔,也不希望你这样。
我知道!叶不悔又擦了擦,倔强的说:看你中了举,就四方奉承,我也要完成爹的遗愿,去京城中个棋进士,当个棋圣。
这样,爹一定会满意。
她这样有志向,眸子闪闪发光,苏子籍震得一凛,随即一笑,说:你这么想,我就放心了,行吧,以后我多陪你下棋,多给你读谱。
叶不悔天赋很高,可天赋再高,岁数年纪在那里,就和余律一样。
余律天赋很高,读书也肯用心,可秀才到举人的鸿沟,几个月时间,是怎么都打破不了,这次落榜而归。
不仅仅是余律,双华府的新进秀才,除了自己,没有一个中举。
&n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