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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8章:阿彻,我好疼……(2/2)
秦慕烟楚惜战司宸有声小说,在线收听!
团快要将她纠缠窒息的乱麻里找出一根线头,道:家里有熟麻布没有没有明日天一亮去买,给我制一身丧服。
    鸣琴轻声应了:是。
    沐元瑜说完这句,又默然了一会,还是慢慢吐出了第二句,给我收拾行装吧。我明日就去跟皇上说,可能不过两日,我就该赶回去了。
    鸣琴大惊:也不用这么急,不如先瞒着,世子想几日,说不准能想出个折中的法子来。
    沐元瑜摇头:没有用。外祖父去世的消息不可能瞒住,一定会上报,那我瞒这几日可以做什么我知道外祖父去世,不服白尽孝,又是有什么心思不论父王有没有上书,皇上会不会让我回去,这一条一定不能瞒,否则一旦对景暴露,该把锦衣卫招来了。
    她自入京以来,不敢说自己的所有决定作为全无错处,但她确定所有表面的放肆飞扬皆严格地卡在了该在的界限之内,不能越的雷池,她从未踏过。
    比如这一件。
    八个大丫头一直在起居上将沐元瑜照顾得妥帖周到,但遇了事,主意一直是她自己拿,听她这样说,都只有零零落落地应了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次日起来,沐元瑜在午门验过牙牌,仍旧先往学堂去。
    朝廷逢九日有大朝,她这么早去求见皇帝也见不到,只能先到学堂,一边等待一边先给讲官告个假。
    这一夜她几乎没怎么睡,天未亮的时候就起了,到学堂也是第一个。
    两个国子监伴读结伴随后到来,见到她已经坐在了前面挺意外,跟她打招呼:世子今日这样早。
    沐元瑜没什么心情说话,简单应了。
    她惯常不是这样,未有过一些贵族子弟眼高过顶不理人的习气,见如此,江怀远表示了关心:世子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若不适,不要强撑,等先生来了,我替世子告个假就是。
    沐元瑜谢了他的好意,摇头道:不是,我外祖父去世了,我等着参见皇爷。
    外祖是至亲了,听说是这样不幸的消息,江齐二人忙都正容了,又劝慰了她两句保重身体,不要过于哀毁。再见她没精神说话,也很理解地闭了嘴,安静在后面坐下。
    再过一刻,许泰嘉和几个皇子也陆续来了,朱谨深从背影看就觉得她蔫头耷脑的,走到她身边时侧眼一瞥,她毫无所觉,人发着呆,眼皮下还有一点浮肿。
    敲敲她的书案:怎么了
    又想家了上回见他差不多的模样,还是过年的时候。
    沐元瑜抬眼看他,心里一抽一抽地痛:殿下,我昨晚才接到的信,我外祖父去世了。
    她痛亲人的逝世,也痛对自己命运的无能无力。
    朱谨深一怔,皱了眉:你外祖是干崖宣抚使吧你——节哀顺变,人生七十古来稀,生老病死,也是人之常情,在所难免。
    沐元瑜默默点了头。
    朱谨深觉得她不太对劲,怕她糊涂忘了什么,年纪小又不太知事,提醒道:你的孝服呢叫人做了没有该穿起来了,你今日也不必来的。
    沐元瑜应道:我的丫头在做了,我接到的是我母妃的信,要上禀给皇爷,怕皇爷还没接到我父王的信,忽然见着我一身孝服,惊着了,所以没穿,今日回去就换。
    给外祖守孝是小功,礼仪上没有给父母及祖父母的孝道来得严苛,朱谨深听她说话还有理有节,大面上不错,遂不再多说什么,到她前面坐下了。
    到讲读时辰开始,沐元瑜先站起来跟讲官们说了,讲官们都惊讶着安慰了她几句,接下来也不再打扰她,由她安静地坐着。
    朱谨深指了个小内侍替她观望着奉天殿那边的大朝,第一节讲读结束时,百官鱼贯而出散了朝,小内侍飞奔回来告诉了她。
    沐元瑜谢了他起身,去求见皇帝。
    走出殿外没几步,身后一个熟悉的清冷声音道:等一等。
    沐元瑜无精打采地转头。
    朱谨深走到她旁边,探究地望着她: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
    外祖去世,伤心是难免的,可人一下颓成了这样,他总觉得不对。她哭一场都很正常,欲哭无泪就奇怪了。
    沐元瑜左右望望,这是一片空阔地方,左近没有人在,她犹豫着,低声吐露了一点:我父王应该会让我回去奔丧,我怕这一去,父王不会再放我来了。去年我来京里习学,是我自己主动要求的,父王本不想叫我来,挨不住我闹,才同意了。
    朱谨深明白了。以滇宁王的立场来说,他当时膝下独此一子,当宝爱无比,确实不会愿意远送到京里来。
    滇宁王让你回去奔丧,你是不能拒绝的。他先道,然后顿了片刻,但你还想回京里来
    沐元瑜闷着点点头:但我恐怕说了不算。
    只要她回去,滇宁王要留下她有的是主意,毕竟她在京里又不是有正经差事。
    朱谨深也明白这一点,顿了片刻,道:你现在心情不好,这些事就不要多想了。你先去见皇爷,若有你父王叫你回去的信,你叫人告诉我一声。
    沐元瑜心下一颤,她想问,又不太敢问——朱谨深与皇帝的关系一向不好,难道他愿意替她出面去向皇帝求肯什么这个情,又要怎么求才能如愿
    朱谨深不是个喜好罗嗦的人,见她无话,转身就走了。
    沐元瑜望着他的背影,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,好似在漫天洪水中望见一块浮木,虽不知能不能攀上去,却已陡然间生出了无穷的希望。
    她混沌至今的情绪终于清明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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