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子却也不是草包之流。
顾之羽不禁正色而对,后退一步稳稳站住,死盯着胡海的脚步身法。
须臾之间,顾之羽腰上斜插的短棍猛地刺出,劲力穿透他的掌心,只听见“咔”的一声,胡海便以一种十分滑稽的姿势跌倒在地。
这一棍竟透着七分剑意,威力也丝毫不输利剑。
胡海左手的骨骼已然开裂,现在他正趴在地上,用右手死死扣住左手的手腕,不过他没有像那个瘦子一样喊叫,作为三当家的他还是有些骨气。
顾之羽冷言道:“还继续吗。”
胡海用胳膊肘支撑着自已站起,嘴中骂道:“奶奶的!继续就继续,爷爷我怕你吗!”
顾之羽身形微微一震,左腿飞起只见残影,一脚正中胡海的前胸。
胡海就像一片被屠夫甩出去的猪肉一样,飞到那个瘦子身边。
这一脚并未动用内力,虽说不能踢断胡海的肋骨,但也可以让他在一时间无法站起。
顾之羽道:“我确实是没想和你动手,是你们先出手的,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。”
胡海恶狠狠地看着顾之羽,吐净唇齿边粘上的砂土,骂道:“你等着,今天的事挟崖堂必定加倍奉还。”
顾之羽道:“好,你们什么时侯来,我什么时侯伺侯着。”
说完,顾之羽走到那块石头旁边,捡起装着毒膏的瓷瓶,说道:“这种害人的东西,我帮你收着。”
说完,他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个人,转身离开。
今日他虽教训了两个心怀不轨之人,却难免有些懊悔,初来此地便惹上麻烦绝不是聪明人行事,更何况他现在连此地是何居所都不知。
顾之羽倒不是怕挟崖堂,从三掌柜胡海的身手来看这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,只不过那个鹰隼一般的男人让他感到一阵阵心慌。
单从轻功来看,那人实力恐怕便不在自已之下,更不知那人除高妙的轻功之外,是否还有更强的能力。
且行且思,顾之羽一不留神险些撞到一头骆驼身上,四处观瞧,眼前俨然已经出现一片村镇。
看着眼前的枕石寨,他有些恍然,想不到在这荒山恶岭、邪风漫天之地,竟有这么一个繁荣的小镇。
沙海一小镇,枕崖无风波
道路驻马驼,阡陌有驴骡。
白巾驿中论,黔首田里作。
闹市商贾聚,笑眼色目多。
看着形形色色的许多甘州百姓、西域客商,顾之羽也被这其乐融融的景象所感动,他自西出阳关,千里路程几乎不见人踪,今日小镇之景已然堪称盛况。
顾之羽收起凝重的思虑之色,转换一番笑颜,流转各个摊位与商人攀谈起来。
虽说这些西域客商的汉语有些蹩脚,但能有人陪着顾之羽好好说上一番话,已经算是美事了,也就是在与这些客商的交谈之中,顾之羽也基本上了解了枕石寨大致的状况。
唯一可惜的一点,便是他并没有从这些西域客商的口中获知关于楼兰古国的信息,不过转念一想,并未有人发现这神秘的古国倒也并非坏事。
甘州日已西斜,算来中原已入浅夜,思乡之情和腹饥之感一齐涌上,顾之羽便就近找到一家饭馆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