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拂晓,林夕强撑着不适的身躯起床,移步至梳妆台,望着自已红肿的双眼和憔悴的面容,心头不禁泛起一丝悔意。“绝不再如此酗酒。”她下定决心,今日定要静心休养,恢复元气。
此时,敲门声传来,伴随而来的是绿水的声音:“表小姐可是起身了?”林夕打开门,绿水关切地问道:“表小姐,昨夜醉酒,现下可还好受?”林夕略显羞赧地点点头,见绿水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水,疑惑地问道:“此乃何物?”绿水微笑着答道:“解酒汤。”
林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,她深知绿水素来心细如发。林夕在桌前落座,绿水立于一侧,林夕边饮着解酒汤,边谈起昨日葡萄酒的甘美,心情逐渐平复。
“表小姐,三姥爷遣人传话,命您用过早膳后,前往前厅,言有要事相商。”青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。
紧接着,青竹端着托盘步入屋内,绿水迎上前去,从托盘上取出一碗清粥和两碟小菜,放置于桌上。林夕因昨日酒醉,又饮过一碗解酒汤,故而食欲不佳,用罢早膳,青竹收拾好餐桌,将碗碟端去厨房,依旧是绿水为林夕梳发、更衣。“今日需加快速度,莫要让三姨父久侯。”林夕言道。
“放心吧,表小姐。”绿水面色沉稳地说道。
来到前厅,林夕环顾四周,只见三姨父端坐上方,正悠然地品着茶。林夕走上前,施礼道:“三姨父安好。”
“夕儿,近日可好?在府上住得可还习惯?可有奴仆胆敢欺主?”三姨父边说着,边示意林夕在下方落座。
“回三姨父,夕儿一切安好,府上众人待我甚好,无人敢欺我。”林夕坐下答道。
“昨日那葡萄酒可是夕儿所制?”
“是。”林夕话音刚落,便见一道白色身影走上前来,林夕起身唤道,“表哥。”
“嗯。”司云轻声应道,随即转身面对三姨父,施礼道,“见过三爹爹。”
“人刚到,就迫不及待追来了,真是儿大不中留啊。”三姨父微笑着调侃道。
林夕听得一头雾水,只听司云开口道:“三爹爹,您莫要胡言乱语。”其面色严肃,声音却微微颤抖,微红的耳垂显示出三姨父的话正戳中了司云的心事,而司云的故作镇定也只瞒过了林夕。
“好,好,好,是爹爹胡言,快坐下吧。我叫夕儿过来,是想与夕儿商议一下葡萄酒之事。”林夕抬头,只见三姨父面带微笑地说道。
“三爹爹,表妹前几日已与我商议,待葡萄酒制成,若可行,便批量酿造,您意下如何?”司云说完,看向林夕。
“好,好,既然你们已商议妥当,便去让吧。有何需要三爹爹帮忙的,尽管开口,三爹爹定当全力支持。”林夕见三姨父大笑说完,显然对二人的决定颇为认可。
“三爹爹,确有一事需您相助。酿造葡萄酒需大量葡萄,需从众多农户家中购置,此事我与表妹着实为难。”
“此事易耳,交由我办理即可。明日便见分晓。”
“多谢三爹爹,多谢三姨父。”司云和林夕异口通声道。
“罢了,退下吧,我稍后还要去铺子查账。”林夕见三姨父向二人摆了摆手,示意二人退下。
司云和林夕二人告退,行至院外,林夕忽地驻足,开口道:“表哥,此前我所提葡萄酒之分成,我二你八,你可心有异议?”
“并无,就依表妹所言。”司云凝视着林夕,眼中的宠溺溢于言表。
林夕只觉那宠溺的目光如利刃般,刺痛了她的双眼,灼烧着她的内心,忙别过头去,慌乱地说道:“表哥,既是合作,还是立字为凭为好。”
“好,那我们这便去书房立契为据。”司云将林夕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,心中犹如被一盆冰水浇透,凉意直透四肢百骸,望着林夕先行一步的背影,藏于衣袖中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成拳,心中的念头却未有丝毫改变。遂快步朝着林夕的背影追去。
书房中,司云将写好的契据递给林夕,林夕看了一眼纸上的繁L字,心中一惊,赶忙开口道:“表哥,说好收益我二,你八,怎地变成五五分成了,这断不可行。”
“表妹,无需推辞,我所言收益分成,乃是扣除成本、人工、店铺费用等之后,你我二人对半均分。”司云凝视着林夕,沉凝地说道。
“那也不妥,依表哥所言,我二,你八即可。”林夕微微摇头,面色凝重地说道。
司云见林夕神色凝重,遂决定稍作退让,“如此吧,表妹你三,我七,此次万不可再推辞了。”言罢,便提笔书写,其态度决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