棂旁,沉默地看着窗外被雨打得弯了腰的苍兰花。
回想过往教养松哥儿的事,她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。
听他的意见,从不当众批评他,给他银钱自己支配,给他时间玩乐,放在任何一个世家夫人身上,都鲜有全能办到的。
若说有错,唯一有错,或许是自己对他的课业太严格,可他是侯爷长子,将来的世子,不严格,将来何以立府?
还有穆芊芊,她方才问过门房,这才知道,自松哥儿上私塾以来,日日都是她来接松哥儿!
婆母和丈夫不知道吗?她不信。
“西棠姐姐,马车已经架好了,我说你今日不如就在此歇息一夜……”孟氏温柔担忧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。
林西棠回神,摇头:“今日多谢孟姐姐了,我现在便带着松哥儿回去了,免得府里担心。”
孟氏无奈,只好一路将她送出府门。
等回到府里,都已是亥时三刻,婆母秦氏担忧得不得了,和邵文烨围着孩子问了半晌。
一刻钟后,秦氏才气冲地找上林西棠:“你究竟是怎么接人的,从前你没去接,松哥儿次次都好好回来了,怎么你一去接,松哥儿便受了伤!”
林西棠在外间等了她们半天了,听这话听笑了,道:“巧了,我也有话想问婆母,穆小姐日日替我去接松哥儿,此事婆母知道吗?”
秦氏气势一梗,略有心虚道:“你要忙庄子的事,我叫芊芊去帮着接一下松哥儿怎么了?”
林西棠笑得更加柔和,声音却更加不客气:“是,穆小姐以长宁侯夫人的身份去接松哥儿,说出去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!”
简直就是一只笑面虎!
秦氏心中不快,越发不满。
邵文烨站在林西棠身边,终于开口了:“行了行了,娘,你也真是,这种事怎么不早说,穆小姐如今和我们家毫无关联,你叫她去接松哥儿,也不怕叫人误会!”
他板着脸道:“日后可一定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,我的娘子唯有西棠一人,容不得任何人混淆!”
这话听着是帮自己的,婆母的脸色也变得不好。
可林西棠看着他不悦的神色,心头已然凉了半截。
她在忙府里的事不知道,丈夫日日送儿子上私塾,有时也会去接,怎么可能不知道?
他在骗自己。
可是为何?
“芊芊姨……”
这时,里屋发出些动静,秦氏连忙小跑进去。
林西棠没进去,邵文烨满脸担忧地揽着她的肩头,低声道:“娘子,你别多想。”
里面传来松哥儿的嚎啕大哭。
“我不喜欢娘,她欺负芊芊姨,我不让她欺负,她就要打我啊呜……”
“爹爹、祖母,你们说的,很快就能不演戏了,我现在就不想演了,我想芊芊姨现在就天天都来陪我,做我的娘亲呜呜!”
“你们再不和离,把芊芊姨接进来做我的娘亲,我就不活了……”
哭声响彻整个听松居,几人都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,连忙去捂他的嘴。
林西棠更是震惊得瞪大了眼,心、猛地震痛。
演戏、要自己跟丈夫和离,穆芊芊立马登堂入室做他的娘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