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齐子贤哪里受过这样的骂,自从自己做了姜先生的学生,京城里头的读书人,都是敬着自己的,容枝枝却是半点都不给自己脸。
他气得脸色通红,指着容枝枝:“你,你......”
“你”了好一会儿。
容枝枝接着道:“要来与我辩一辩道理的是小叔,君子辩学、辩理,便自当有雅量。小叔思辨不足,盖因你不明事理之故。你还这样动怒,便显得你不止头脑不足,而且气量狭小。”
齐子赋气得头晕眼花,愤愤说了一句:“果然圣人没说错,唯女子与小人,难养也!”
容枝枝轻笑:“小叔既然知道圣人之言,那不知可知道先贤之语?不知小叔可读过《相鼠》?相鼠有皮,人而无仪。相鼠有齿,人而无止。相鼠有体,人而无礼。”
“此诗起初虽是为了批判某国的国君,却也将无礼、无耻、无德之人,讽刺得面目全非。我大齐读书人,亦常以此诗,面刺寡义鲜耻之辈,倒也适合小叔你。”
“你得了我的帮助,拜姜先生为师后,竟似中山之狼,与你兄长一般,得鱼而忘荃,得意而忘言。如你这等伪君子,我也不屑与你多言!门在你身后,请便!”
齐子贤被气得发抖。
无他,不止是容枝枝骂得难听,更因为容枝枝读出的《相鼠》,一共少了三句,而那三句都是叫人去死的!
至于后头说自己中山狼的话,更是叫他没脸至极。
他狠狠一甩袖,道:“嫂嫂,你这般蛮横不讲理,天下读书人早晚会讨伐你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