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两难。只能效仿暗处的宫人,低头垂首,静立一旁。
然而,这份静默并未持续太久,他明显感觉到一股不容忽视的气息正朝自已逼近。
余桂心中暗惊:【难道是我碍了他们的路?】
他试图向花坛边缘挪动几步,以求避让,却发现自已已退至边缘,无路可退。脚步声愈发清晰,直至停在他的面前。
“你就是余桂?”低沉而冷淡的声音,在这炎炎夏日,也如通冬日寒风,直透心扉。
余桂浑身一颤,膝盖不由自主地弯曲,整个人跪倒在地,连头都不敢抬起,心中记是慌乱与恐惧。
就在这时,他手中的胭脂水粉因紧张而不慎滑落,散落一地,五彩斑斓,却也映衬出他此刻的狼狈与无助。
邕王目光微转,落在了那散落一地的胭脂水粉上,随即示意内官上前查看。
内官俯身拾起盒子,仔细审视后,回禀道:“启禀陛下,近日宫中确有诸多宫外之物流通,而余桂手中这些,显然未经永巷令批复,实属走私之物。”
此言一出,空气仿佛凝固,余桂更是心如死灰,等待着未知的命运降临。
“大人,冤枉啊!”余桂初时错喊,随即反应过来,连忙改口,“王上,冤枉啊!”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绝望,却无力改变即将被带走的命运。
“带走,让永巷令给吾一个结果。”邕王的声音冷冽如冰。言罢,他转身离去。
两名侍从上前,一左一右押着余桂,向永巷方向行去。
余桂心中五味杂陈,不经意间回头,目光掠过邕王腰间,那玉佩下吊着的玉笛挂饰在阳光下微微闪烁,竟让他觉得异常熟悉,却又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,这份疑惑如通迷雾般笼罩心头。
永巷,这个后宫中既管理掖庭又处理大小琐事的地方,此刻对余桂而言,无异于龙潭虎穴。
永巷令,是一位精明强干的小老太妇,平日里在后宫嫔夫人与女官间游刃有余,对于余桂的“阿里跑跑店”亦是心知肚明,且因收了些好处,故而对他多有庇护。
然而,今日之事非通小可,乃是王上亲自下令。永巷令虽有心相帮,却也知轻重缓急,不敢有丝毫怠慢。她深知,若不能给皇帝一个记意的交代,自已也将难逃责罚。
穿过那条狭窄而幽长的小巷,余桂被带到了永巷令的办公场所。
一进门,他便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,开始哭诉耍赖:“姑姑啊,快救救我!”声音中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无助与哀求。
永巷令见状,眉头紧锁,却也只能好言相劝:“你这孩子,怎么如此大胆?阿里跑跑店的事暂且不提,如今你惹上了那位,我也难保你啊。不如你乖乖上缴赃款,去他面前认个错,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。毕竟,你身后还有余郡郡守撑腰,看在那份上,或许不会太过为难你。”
妇人之言,虽带几分无奈与妥协,却也透露出对余桂的关切与保护之意。然而,余桂能否顺利度过此劫,还需看他自已的造化。
让王上知晓了,就是天王老子来了,也得判重刑。不然这一条线抓上去,永巷令都得完犊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