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破碎的指甲,浑不在意疼痛般回过神,回房披了件外套,也去了医院。
手术还在进行中,宽大的走廊内周晋深挺拔的身影宛若雕像,肃穆又冷漠的俊颜隐在光线的阴影中,看不清眸中的思绪,唯有那双好看的眼眸,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高悬的手术灯。
杨思娴走过去,他也浑然未觉。
甚至说了些什么,他也充耳不闻。
只是看着那刺目的红灯,许久后,猝然攥紧的拳头狠狠砸在了一侧墙壁上。
沉闷的响声,伴随着炸裂的殷红,顺着他手腕蜿蜒垂落。
“晋深!”
杨思娴呼吸一沉,上前就要挽起他的手,却根本撼动不过他的气力。
“晋深你怎么了?”
这样的周晋深,她从未见过。
杨思娴看了眼手术室,近乎无奈的唇齿染出声叹息:“简小姐吉人自有天相,一定不会有事的......”
可这话就像反向诅咒,声音还没落地,医生就匆忙推门出来。
当地医生用绕口的英文对两人说了很多,周晋深只是听着,脸色却越来越沉。
杨思娴听清楚了,大致说情况很不好,不仅本身伤势过重,器官也在衰竭,而且陈晋堂让人给用的大剂量药物,也严重破坏了身体神经基能,以至于能突破身体极限还保持清醒。
还严重的麻药不耐受,无法再注射用药,也无法再进行抢救手术。
患者躺在手术台上,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受罪煎熬,里面的医生没人能承受得住,提议考虑安乐死。
这也是患者本人的意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