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拿走的那药,过了饮用的期限。
裴如衍听闻,唇角轻抿,只为此事
你若没喝,将那药还我,我拿去销毁了,省得被人误食。沈桑宁伸出手心,等待他交还。
却见他摇头,不知落哪儿了,没寻着,倒是因祸得福了。
掉了
沈桑宁心中总有些不安,缩回手时,眉心还皱着。
忽听一阵轻柔的哼笑响起,她转头望去,只见虞绵绵满脸不解——
表嫂,这等小事,也要你亲自跑一趟
让表哥那些同僚瞧见,指不定要打趣表哥,以为你小家子气,同表哥难舍难分呢。
沈桑宁心头忧虑未散,听得这话,反问道:情意绵长本是佳话,何时真情也变笑话了
一边说,一边抚上裴如衍的手掌,突然浅笑起来,将来表妹有了夫婿就能理解,害怕自己夫君吃错药,在家中是坐立难安的。
沈桑宁转而朝裴如衍投去抱歉的目光,后者他眉目微垂,目光所向,似是两人十指相连之处。
她看不清他是喜是恶,于是默默收回了手。
表哥和表嫂的感情真是令人羡慕。虞绵绵脸上笑意不减,眼底却仿佛藏了绵针,刺人得很。
谈话间,马车一直停在原地,直到裴如衍开口,才缓缓动了起来。
虞绵绵顿时皱起眉,表哥不是说要去六部吗
裴如衍面不改色,煞有其事道:突然有些饿。
饿虞绵绵低头,看了眼裴如衍手边的食盒,这不是——
这不是有吃的吗
表妹。
裴如衍打断,扫了她手中信封一眼,我有些累,你莫要说话。
许是语气过于冷淡,叫虞绵绵有些委屈。
他靠着车厢壁,在虞绵绵欲言又止的目光下,闭上了眼。
……
沈桑宁瞧着他侧颜,还真看出了他眼下乌黑。
难道是昨晚没休息好
她想不通,不应该啊。
车厢内再没了动静,也不知是尴尬,还是为了不打扰裴如衍休息。
直到马车停下,沈桑宁轻轻碰了碰他,还未出声,他就睁开了眼。
那眼眸中哪有半点困倦,清明得很。
下了马车,几人刚跨进府门,虞绵绵带着抱歉看向沈桑宁——
表嫂,我同表哥要去找姑父。
沈桑宁还没搞清楚她是哪出。
虞绵绵抬起手中信,示意道:事关朝中机密,表嫂不方便一起。
朝中机密,沈桑宁并未好奇,能让她疑惑的,是这朝中机密,怎么有机会和虞绵绵扯上关系。
不过须臾,她就想明白了。
显然虞绵绵也只是传话的,那信定然是平阳侯给宁国公的。
是以,一路上,裴如衍也没有看过信。
沈桑宁正要应声,就听裴如衍皱眉道:
表妹,你也不太方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