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,带路的侍女歉疚道:裴夫人,泱泱不是故意的,希望你能原谅她。
沈桑宁挑眉,你们是什么关系
很快,她就知道赵泱泱洒茶水的意图了,因为侍女顺水推舟地提起了前程旧事。
泱泱曾经也是王府丫鬟,奴婢与她有些情谊,故而想替她求求情,当年她照顾裴世子病期多月,裴世子对她有些挂念,也是人之常情,正说明了世子是顾念旧情之人。
真有意思,她都没问,侍女迫不及待地就说了。
沈桑宁幽幽道:这话,是你家谢世子让你说的还是赵泱泱让你说的
奴婢听不懂夫人的话,厢房到了,夫人请换衣吧。侍女说着,避开了沈桑宁的探究目光。
沈桑宁换了身衣裳出来,冷静下来,也想通了些事。
不管裴如衍为何梦中喊赵泱泱的名讳,但他若真的对人家很有情谊,根本不需要谢霖如此做局促进。
谢霖话说一半,赵泱泱就倒了茶水,然后由侍女来说剩下一半话,大费周章是何用意
前半段在裴如衍面前说的,无法说谎,后半段,离了人前,却可以添油加醋。
谢霖的用意,难道是故意让她不愉,离间夫妻感情,好更成功地将赵泱泱塞给裴如衍做妾吗
回宴席的路上,沈桑宁忽然停下。
她问道:我夫君是哪年哪月来的金陵
侍女低头不答。
沈桑宁突然笑道:莫不是有什么端倪,这都答不上来
侍女抬头,有些局促,回夫人的话,是六年前的春季。
哦,那他是得了什么病呢
沈桑宁直视侍女,却见对方眼神躲闪,奴婢有些忘了。
她意有所指地喃喃道,还真是只记得该记的。
处处有蹊跷。
不过他们越是迫切想做戏让她误会,反而越能证明裴如衍并非想讨赵泱泱为妾。
思及此,沈桑宁心里舒缓了些。
她走回庭院,却在瞧见不远处那幕时,心中陡然一沉。
你们在做什么她尽量平静。
那厢,裴如衍望来的神色似有错愕,他推开怀中女子,赵泱泱一个踉跄,站稳时理了理衣襟,脸上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。
不等裴如衍解释,赵泱泱就率先开口,是泱泱没有站稳,裴世子只是扶了一把,夫人不要误会。
抓稳时间跌落到裴如衍怀里,还真当沈桑宁看不出来呢。
她充耳不闻,看向裴如衍,我有些头晕,我们回家吧。
随后她与谢霖告辞,转身走出了庭院。
裴如衍落后一步,大步追了上来,我没有扶她,是她自己——
沈桑宁心态平和地打断,我知道,我不管你们过去有什么情分,只要从今日开始,你不起纳妾的心思,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她说得足够明白,语毕,身侧的人却驻足了。
沈桑宁走到王府门前,发现他停滞在门槛内,好似对她的话很不满。
她秀眉隆起,怎么,你要留在这儿和你的泱泱叙旧吗
裴如衍跨出门槛,执拗道:本就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还有,她不是我的泱泱,你不要这么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