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自已的幻想,我刚已经吃过了午饭,木语也不在我的身边。沉默许久,我将这张相片一起收了起来,重新坐回电脑前。
打开文档,我试着去写什么东西,却发现脑子中根本没有任何想要写东西的念头,于是只能点燃一支烟,枯坐在桌前。
烟雾缭绕之中,我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,我意识到不能继续沉浸于悲伤之中了,因为我还需要为生活付费,而一直处于悲伤之中的我很难写出来任何有用的东西。
无助的心情弥漫了我,每当这时侯我就会想起木语,靠在她怀中的时侯我总会很快就平静下来,因为她的身上总是有一种平静的味道。
这种味道并不是来源于她所用的香水或者洗漱用品,反而像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香味。
我情不自禁在文档之中写道:“就像抽烟的人身上会有烟味,喝酒的人身上会有酒味一样,平静的人身上自然会有平静的味道,温柔的人身上也自然会有温柔的味道。”
我开始构思,假如一个人不能靠视觉去看这个世界的话,那么他该靠什么去辨别人,靠什么去辨别环境,味觉,触觉,听觉或者其他任何?
灵感突然就降临在我的身上,就像以往它来的时侯一样,我的大脑开始疯狂转动,铺垫出一个个场景一个个情节。
打断我的思绪的,是一通电话。
拿起手机,打来电话的是高文,之前我们很少通电话,多数是在有事发生时侯才会联系,比如某天他那里到了什么好酒,或者远道的客人带了一包特产的烟,他就会约我去坐一坐。
昨天他给我打电话是为了流浪乐队的演出,今天呢?我不得而知,点开了接听。
“喂?”
“能听到。”
“你今晚有没有什么要忙的事情?”他问我。
“嗯……你先说找我什么事情呗?”我思考到自已好不容易降临的灵感,决定先听他说是否是什么重要的事情。
“昨晚你不是救了一个小姑娘吗?今天人家找到店里面了,要请咱俩吃个饭当感谢,你看你有空不?”
“嗯……我今晚有人约了其实……”
一想到昨晚那些事情我就觉得疲惫,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自已昨晚换另一条路离开。
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私语声,我想可能是高文在跟那个小姑娘解释。
“行,那看来这顿大餐只能我来享受了,人姑娘可说了错过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了啊!”
“嗯,没办法,谁让你打电话打的晚了呢。”我回答道,为了一顿饭搭上自已的情绪实在不值。
现在我只想让生活重新简单下来,慢慢消化掉木语的离开,一切新的要发生的事情和要认识的人我都只想推缓。
挂断电话之后,我才发现那突如其来的灵感消失掉了,刚才想到的东西还有一些在脑中存在,于是我急忙找来自已的草稿本,在上面记录起这些东西。
其实最后我能敲定下来的元素只有三个:盲人,海边,旧事。
不过有时侯搞创作就是这样的,从一个关键词展开来一整个故事是很常见的事情,就比如很多网络文学书籍写了几百万字,浓缩成一个词就是逆袭。
拿出烟,我走到窗前,房间内的窗户视角并不算好,能看到的只有另一座居民楼,天色将晚,夕阳的余晖落在四边的窗子上,折射出温暖的橘黄色。
我没有想到刚才自已在房间中竟然花费了如此多的时间,但是这并不可惜,最起码我在灵感降临的时侯并没有想到难过的事情,只是这样就已经能让我觉得记足。
我又坐回桌前,继续构思起这个故事,却发现这个故事太过于宏大,因为旧事这个层面需要讲述的东西太多,如果只讲一件的话也并非不可,但无疑是会浪费掉这个绝好的题材。
而故事线也不好确定,如果打算去写这个题材的话,需要的时间未免也太长,对我现在的境况来说并不适合。
于是我只好把这个故事封存下来,放在自已的文件夹里面。值得惊喜的事情是,我从文件夹中找到了另一个自已现在可以写的题材。
那是我大二时期听别人讲过的事情,说他如何一个人到达一座不熟悉的城市,找一个不知道在哪的人。
我把听时的感受记录了下来,却并没有写,因为那时是我封笔的时期。
我决心要在那一段时间不能写任何东西,之后竟然将这个故事忘记,时至今日它的出现好像完美契合了我所想要的。
将纸张取出,因为封存在文件夹的缘故,它并没有显得破旧,我甚至还能从笔迹上摩挲出质感。
再一次掏出了草稿本,我将原本简陋的记录扩充,刻画主角的特点,完善整个故事,我没有完全照搬那人的经历,我需要创造一个属于自已的故事,尽管最初的灵感来源于他。
在我正继续完善这个故事的时侯,门铃却被人按响了,叮当地响在屋子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