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兰因正在给自己系披风的绳子,她苍白的嘴唇颤了颤:
“你怎么什么都知道?谁告诉你的?”
鹤兰因牵了一匹马过来:
“我在大周中书令那个位置上待了许多年,又陪着皇上历经多次夺嫡斗争,这几日来你们匈奴,我看一眼就知道了。
你难道没有注意到,今日来参加婚宴的,全是武将吗?”
拓跋朔兰摇摇头:“没注意啊,不是说一切从简吗?”
鹤兰因叹了口气,只觉公主此人并不善权谋之术,他都将话说得如此明确了,拓跋朔兰还是没懂。
匈奴王庭即将有一场恶战要开启,这些武将将刀都已经别在了腰间了。
可是鹤兰因却在怀疑此事或与大周有关,因为他在匈奴王庭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人。
“这些武将来自于不同势力,都在等你兄长落气呢。
公主,你若是想将来能够在匈奴王庭站稳脚跟,那匈奴王储便是你手里最后的王牌,呼延氏也是你手底下的兵马。
将来匈奴草原谁说了算,就看你能不能顺利找回王储继位了。”
鹤兰因扭头看着自己的护卫:“护送公主前往沧州城江府,快!”
拓跋朔兰被鹤兰因推着走,她连连回头:“鹤兰因,那你呢?”
鹤兰因朝着她淡定的一笑,像一尊泛着白光的玉,宁和温润:
“我乃大周人,匈奴不敢动我,公主且不用担心,去做自己最要紧的事情吧。”
拓跋朔兰策马飞奔大周北境沧州城,直抵江府。
夜半,有人敲响江府后门,管家一见便知是谁。
江云娆披着披风赶紧来接应。
拓跋朔兰面颊上还有干透的猩红血渍,她一言不发的,直直的从马上摔落到了雪地里。
一时鲜血横流,染红了寒冬雪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