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个故事都应该有一个属于他的终点。
就像太阳会落,潮汐会退。
就像一个人终究会死。
也像一个王朝终究会覆灭……
你懂吗我的陛下。
在一片氤氲的白光中,老人看着眼前俊俏年轻一如当年泰临城湖畔的少年郎,微笑着说道。
少年低着头看向脚下的兵荒马乱,眉头微皱:阿水……
你可曾想过乱世的代价是什么会有多少百姓会流离失所,会有多少人死于战乱,多少父亲失去儿子,多少妻子失去丈夫
我想过了,用了很多年想过了这个问题。老人轻声应道。
到底是苟延残喘的活着重要,还是拼了命为自己打上一场重要。
但我没有得到答案。
老人的话让少年仿佛看到了希望,他赶忙说道:那就停下来,我会在太庙请太祖显圣,召见袁通,让他给你一个交代。
陛下,阴阳相隔,阴帝岂能与阳帝相见即使见了,他又岂会听亡者之言,这天下终究是他的天下,阴魂又怎能干涉得到
少年郎的脸色一变,说道:可你这样又能得到什么
就算你这外孙真的覆灭了燕庭,就算他是你想象中的雄主明君,可他的后代呢一百年,两百年,三百年后呢
总有一天不也会有今日这样的状况,总有一天不也会有着乱世。毁了燕庭,死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人,下一个就一定会更好吗
老人看着他,平静应道:也许会,也许不会。
那为什么不尝试着改变燕庭呢袁通也许不会听我与先帝的话,但他命数早已不久,新帝登基,我可以与先帝一同降下灵旨,让你做内阁首辅,你好好活着,按照你的办法去改变大燕的天下,免去兵戈,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,不好吗!
殿下错爱了,臣下没有那样的本事,也没有那样的精力了。老人摇了摇头,平静的回应道。
少年郎看出了眼前的老人心意已决,他皱眉说道:阿水,你真的要做一件自己都没想明白的事情吗这不像你!
臣下以往啊,总想着要把每件事情都想得明白,因为臣下坐的这个位置,容不得臣下走错半步。
我怕一错便是万劫不复,辜负了陛下的知遇之恩。
可后来,到了这要如土的年纪,却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……
这世上那么多事,哪能一件一件都想明白才去做,陛下你说是吧老人笑呵呵的言道,目光却看向少年。
少年一时间有些恍惚,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老人虽然已经老态龙钟,再不复当年的俊秀模样,但骨子里却还是那个书生。
臣下用了六十年来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,这最后的些许时间,臣下想为自己的家人而活。陛下准吗
老人再次问道,少年愈发的恍惚,他仿佛又回到了六十年前,那个书生在湖畔对他说
道:我有鸿鹄志,借君一清风。
他强压着心头的翻涌,盯着老人一字一顿的应道:若我不准呢
陛下一定会准。老人笃定的说道。
为什么
这是陛下欠我的。
……
州牧府前的大战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。
孙大仁趁机斩断了萧牧与阿橙身上的枷锁,二人也加入了战场,与那位与虞桐同来的老人一道牵制住了金不阕。而另一边,岳平丘也与虞桐一道与洛鹤打得难分难解。
孙大仁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,他的心底最想救的永远只有魏来一个,但那些苍羽卫却似乎也明白魏来与江浣水才最重要的筹码,哪怕金不阕与洛鹤都在众人的纠缠下一时脱不开身,但那些苍羽卫却死守在魏来与江浣水的囚车前,根本不给孙大仁以及本就为数不多的暗霄卫靠近的机会。
孙大仁几次强攻都无功而返,心头焦急无比,而魏来此刻的状况也着实让他难以心安。
那少年蜷缩着身子,躺在角落中瑟瑟发抖。
孙大仁从未见过这样的魏来,他此时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——我要救他!
他握着一把从苍羽卫手中夺过的刀,不断的冲杀,身上的衣衫早已破损,浑身血迹,却分不出哪些是自己的,哪些又是旁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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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sp; 在接连不断的奇遇中,如今的孙大仁修为也到了四境,虽然还未推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