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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3章 芸汐的约会(1/2)
护花小神医有声小说,在线收听!

  夜幕中,阮秀站在玉液江畔。
  临时在此养伤和稳固境界的泓下,立即运转神通,赶紧出水登岸,来见阮秀。
  化蛟之前,面对阮秀,泓下战战兢兢,不曾想化蛟之后,更加魂不守舍,不由自主。
  所以化蛟成功的泓下,先前那份心中难以抑制的喜悦,最少消去一半。
  那位玉液江水神娘娘,犹犹豫豫,怯怯生生,在泓下现身后片刻,也跟着来觐见阮秀。
  阮秀看着她们俩,一个化蛟水裔,一个封正水神,阮秀没有说话,只是小口吃着一块压岁铺子的桃花糕。
  这段玉液江水域,早已被水神娘娘将所有水府官吏、江水精怪驱逐,就怕不小心触怒眼前这位扎马尾辫的青衣女子。
  先前得了阮秀旨意敕令,在那夜幕暴雨中,黄衫女惴惴不安,选择一处源头水,现出真身,开始走水。
  如今龙州能算仙家山头的,其实就三座,龙泉剑宗,披云山,落魄山。
  所以这次走水,顺利得让化名泓下的黄衫女,只觉得做梦一般。
  先是从一条源头溪涧走出大山,有神位却无祠庙香火的龙须河河婆马兰花,那河婆只敢谄媚送行,同时帮着拘押洪水,然后是经过最为水运浓厚的铁符江,有那大骊第一等江水正神杨花坐镇,她没有现身,却也压制水势,再然后是路过一小段的绣花江,最后逆流那条最为险峻、水性最烈的冲澹江,两位江水正神都护驾犹如护道,泓下就是这般顺遂无碍,走江化蛟了。
  最后还能去往玉液江一处灵气充沛的天然水窟疗伤。
  是那位水神娘娘亲自来邀请的泓下道友。
  玉液江水神娘娘实在艳羡这条大蟒的机缘。
  反观自己,莫说是大道福缘,好像就只有灾殃祸事。
  那青衣女子不说话。
  泓下和水神娘娘便更加噤若寒蝉。
  阮秀吃着糕点,看了眼泓下,不堪入目。难怪会输给一条小泥鳅。
  泓下小心翼翼瞥了眼阮秀的手腕,一条火龙盘踞如手镯。
  原本死气沉沉的那条火龙,立即眼珠灵巧转动,最终死死盯住泓下。
  泓下立即心中一震,赶紧偏移视线,艰难稳住道心,才不至于顺着本心挪步后退。
  火龙已是上五境,绝对是上五境!
  阮秀大概不清楚,自己吃糕点的慢悠悠,对于她眼前两位而言,就是一种莫大煎熬,如鱼在油锅,大火烹煮。
  估计就算清楚了,她也不会在意就是了。
  阮秀刚刚返回浩然天下。
  还是那位中年儒士帮忙开的门。
  怕爹骂她胡闹,就先来这边躲躲。
  因为心情不佳,看这泓下,自然就没什么好脸色。
  阮秀轻轻抖了抖手腕,在天外得了一场奇异走水的火龙,对主人温驯万分,继续酣眠。
  最一般的山泽水裔之属,能够成功走水一条大河,就已经算功德圆满,运气好,血统正,说不定就能得到蛟龙之属的某种祥瑞特征,例如龙爪,龙鳞,或是龙须。
  就像那桐叶洲黄鳝大妖,昔年试图走水埋河,若非那位水神娘娘百般阻拦,其实早就走江化蛟了。
  至于本就是蛟龙之属的大泽水裔,则需要最少走过一条大江,才可算是被天道封正,除了拥有一副名正则言顺的蛟龙之躯,关键是可以孕育出一颗本命蛟珠。
  只是三千年前,那场殃及天下所有水裔的浩劫,被视为世上再无真龙,只剩下血统不正的众多龙裔。
  加上浩然天下的大渎,就那么几条,一路上往往宗门林立,蛟龙哪敢造次,别说走水数万里,躲在僻静水底,寻一处水运相对浓郁的老巢,随便挂个某某龙宫、某某水府匾额,就已经烧高香。
  故而走渎成功、再化龙的大蛟,三千年未有。
  天下蛟龙之属、万千水裔,哪个不想化龙可是谁敢
  因为没有谁敢断定,当年那个杀绝真龙的不知名剑仙,会不会再次出剑。
  直到宝瓶洲,有一条浑身雪白甲鳞的蛟龙,走水一洲大渎,真龙归位。
  一举攫取了一份不可估量的天下水运。
  泓下这条小蟒,比那泥瓶巷稚圭,差了十万八千里。就连稚圭走渎时跟在身后的那条小东西,都还是不如。
  阮秀朝玉液江水面,抬了抬下巴,都回吧。
  一条水蛟,一位水神,如获大赦。
  她们立即没入水中,在江底遥遥对视一眼,都不敢以心声交流,双方只觉得同病相怜。
  阮秀皱了皱眉头,依旧看着眼前河水,问道:好看吗
  有一位老舟子,撑蒿缓缓沿水而下。
  哪怕相隔十数里,那阮秀的嗓音,老舟子还是清晰入耳,并未作答,只是啧啧称奇。
  一位年轻女冠站在船头,望向那阮秀,微笑道:阮姑娘,又见面了。
  阮秀以前对那个以神诰宗女冠身份,游历骊珠洞天的贺小凉,印象还可以,可是如今,就算不得好了。
  北俱芦洲清凉宗,宗主贺小凉。
  身边站着一位从骸骨滩壁画城走出的骑鹿神女。
  她得到授意,站在了主人贺小凉身后,因为方才她只是看了那青衣女子一眼,就觉得刺眼,开始心神不宁。
  贺小凉与半个师兄的老舟子,前不久得到了一道玄之又玄的师尊法旨。
  只有两件事,一件与陈灵均有关,已经事了,再就是让贺小凉重返宝瓶洲,去找泥瓶巷稚圭和杏花巷马苦玄,贺小凉可以顺便见见某位师兄。
  至于老舟子,相较于那个师弟,更想去老龙城见桂夫人。
  李希圣一步跨越中土神洲,来到家乡的福禄街大门外。
  拜见了父母后,李希圣来到妹妹住处的那座小池塘。
  看着里边一只金色小螃蟹,微笑道:莫道无心畏雷电,海龙王处也横行。
  朱敛和沛湘走出棋墩山,依旧缓缓而归,临近落魄山的山脚门口,沛湘看到一个黑衣小姑娘,双手环胸,怀抱绿竹杖和金扁担,站得笔直,瞪大眼睛,好似是个负责看守山门的……小水怪
  沛湘忍俊不禁道:你们落魄山,真是……
  都不知道如何形容落魄山的山风了。
  朱敛介绍道:她可是咱们落魄山的右护法。
  沛湘笑出声。
  朱敛说道:又没骗你,小米粒是落魄山谱牒上的右护法,霁色峰祖师堂的座椅,很靠前的。
  沛湘将信将疑,真的假的!
  朱敛呵呵一笑,对了,你等会儿见了小米粒,只管开门见山寒暄一句,‘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哑巴湖大水怪’,她会很高兴的。
  他抹掉脸上那张面皮,恢复落魄山老厨子的那张。
  沛湘也摘掉了面皮,再撤去了障眼法。
  周米粒揉了揉眼睛,然后一路飞奔到朱敛跟前,哭腔哽咽道:老厨子老厨子!我都以为你迷路,不晓得怎么回家了!我又不敢去红烛镇接你……
  小姑娘伤心得说不出话来。
  都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,还不小心承认了自己不敢去红烛镇和玉液江。
  朱敛伸手揉了揉小米粒的脑袋,颠了颠背后的大包裹,笑道:猜猜看有啥。
  小米粒擦了擦眼泪,怯生生看了看老厨子身边的女子,紧紧抿起嘴,与沛湘施了个万福。
  沛湘微笑点头。
  方才只顾着看老厨子是胖了还是瘦了,都没瞧见这位贼好看的姐姐嘞。
  沛湘记起朱敛的那个提醒,笑道:你就是哑巴湖大水怪
  周米粒愣在当场,她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挠脸还是挠头了。
  哦豁。
  这个姐姐咋个突然又好看了些。
  大概这就是裴钱心心念念的女大十八变吧
  唉,变个锤儿嘛,长大有啥好的。不过小米粒是不敢与裴钱这么说的。
  周米粒想起老厨子的问题,小声道:裴钱说的那种神仙书图画上边小人儿,会打架的可惜裴钱不愿意多说。给我瞅瞅呗如今我可喜欢读书,学问老大了,呵,等裴钱回了家,要吓她一大跳。
  朱敛老脸一红,无奈道:是瓜子。
  周米粒哀叹一声,老气横秋道:恁大人了,还嗑瓜子。
  不过小姑娘很快笑道:买都买了,就这样吧!
  朱敛笑着点头。
  久违的家风山风,终于不再是只是遥遥怀念了。
  我已归乡,身在此山中。
  一头小水怪,好似变作山间小黄雀,在朱敛身边蹦蹦跳跳,叽叽喳喳,说着家里事。
  一些个不能说的事儿,小米粒就没说。落魄山上的机灵鬼,裴钱第一,她第二,暖树姐姐都只能排第三!
  沛湘实在觉得荒诞不经,只好以心声询问,小姑娘真是落魄山的右护法
  山上门派、仙家洞府的护法职位,分量极重,被谱牒仙师誉为半座山水大阵。
  沛湘确定这小水怪,境界何止是不高,简直就是低得离谱了。小姑娘既然都是右护法了,难不成那泓下是左护法或是落魄山首席供奉
  可那朱敛,竟然置若罔闻,只顾着与小姑娘言语鸡毛蒜皮。
  沛湘气笑不已。
  活该你被称呼一声老厨子。
  在沛湘小有郁闷的时候,很快就变成了惊悚。
  一位身穿白衣的俊美男子凭空现身,与朱敛微笑道:你倒是有样学样,甩手掌柜当得很过瘾这都多少年了
  沛湘只觉得此人,俊如玉山。
  在她眼中,此人姿容,只比朱敛略逊半筹。
  山君魏檗!
  一洲北地山水,神位第一尊。
  朱敛感慨道:久别家乡,甚是想念魏兄。
  魏檗扯了扯嘴角,你可拉倒吧。
 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,朱敛立即搓手道:山君道行暴涨,理当天地同贺,等到乱世结束,咱们名正言顺办它一场夜游宴!
  魏檗没有理睬朱敛,与那狐国之主点头致意。
  大致猜出了朱敛的谋划。真够损的。朱敛这一锄头下去,直接挖掉了清风城许氏的一半财源。
  沛湘赶紧与山君大人施了个万福。
  婀娜多姿,妩媚天然,倒不是她有意为之。
  小米粒笑着喊道魏山君魏山君魏山君,平时只喊两遍,今儿贼高兴真开心,多喊一遍。
  魏檗会意,微微弯腰,摊开手掌。
  小米粒放下一大把瓜子。
  魏檗道了一声谢,自然而然嗑着瓜子,以心声与朱敛收起了正事。
  看得一旁沛湘眼皮子直跳。
  朱敛听到魏檗所说一事,嗤笑道:那小崽子救了自己一命。
  那个来落魄山避难得以逃过一劫的朱荧王朝余孽,原来同样得到了一道大骊密旨,却没有去往飞升台,年轻剑修等于主动放弃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天大福缘。
  这当然是宋氏皇帝与落魄山的一种明示,我大骊已经知晓此人根脚,但是仍然愿意既往不咎,刑部粘杆郎的追捕,会就此收手。
  朱敛比较满意那条丧家犬的选择,很明智。没有得寸进尺,落魄山给了他一处栖身之所,就要知足。若是还敢依仗落魄山,不知轻重,误以为一张用完就没的救命符,可以当做长久的护身符,那么朱敛就要往他尸体上贴上一张催命符。
  不然回了落魄山,朱敛第二件事,肯定就是问拳。
  而朱敛问拳,是要分生死的。
  至于第一件事,当然是给暖树、米粒她们送去瓜子,然后做上一大桌子好吃的山野时令菜,到时候摘了围裙,再去问拳。
  朱敛抬起头。
  然后沛湘只见山上,缓缓走下一位青衫男子,笑意温柔。
  朱敛愣了一下。
  瞥了眼魏檗。
  魏檗是故意不说此人此事的,反正朱老哥都回家了,自己瞧去。
  在那清风城这些年秘密谋划,朱敛以防万一,免得功亏一篑,就与落魄山没有任何密信往来。
  毕竟那个许氏妇人,真不是什么省油灯。比如关于凭借狐国悄悄聚拢文运一事,哪怕到现在,朱敛其实早已发现蛛丝马迹,可沛湘依旧没有与他坦言。
  所以朱敛还真不知道此人身份。
  只看出对方是位境界不低的剑修。
  米裕以心声与朱敛笑言,见过大管家。我来自剑气长城,米裕,白米的米,富裕的裕,玉璞境剑修。在落魄山,朱老哥喊我余米就是。
  朱敛抱拳笑道:余老弟生得好俊朗,为我落魄山增色许多。
  米裕赶紧抱拳还礼道:不敢不敢。
  魏檗笑容玩味。
  周米粒朝余米眨眨眼,然后悄悄身体后仰几分,朝老厨子背后的包裹,丢了个眼色,示意余米,老厨子今儿回家,买了好些瓜子。
  沛湘觉得自己有些不合群之余,更被那个余老弟震惊到了。
  剑气太重!
  当然不是米裕故意显摆境界。
  这种事情太无聊。
  事实上,米裕刚刚从老龙城返回落魄山没多久,剑气夹杂残余杀意,尚未褪尽,自然流露而已。
  这还是米裕刻意压制剑意的结果。
  除了米裕和朱敛先后返回落魄山,其实还有人正在赶来。
  种秋,曹晴朗。终于远游归来宝瓶洲。从北而来,乘坐披麻宗那条跨洲渡船。
  从中土神洲直接返回宝瓶洲,一无跨洲渡船,二来太过凶险。
  种夫子就带着曹晴朗走了趟皑皑洲,去往北俱芦洲,再乘坐渡船,南下归乡。
  另外一拨人,则是浮萍剑湖的隋景澄和师兄荣畅,他们从宝瓶洲南方游历北归,会再次路过落魄山。
  他们期间专程跑去老龙城找了师父郦采,郦采没让大弟子荣畅留在战场,说她要是一个上头,死翘翘了,以后浮萍剑湖岂不是要给人欺负个半死,所以你荣畅就别凑热闹了,反正浮萍剑湖有我这宗主撑场子,谈不上赢多大面儿,反正丢脸是不至于的。
  此时山上,竹楼外,拜剑台修行的剑修崔嵬,倒是要下山去了。
  既是与剑仙前辈米裕道别,也顺道看一看那个修行符箓的蒋去。
  崔嵬同样走了一趟飞升台。
  已是一位元婴剑修。
  如今魏檗这位北岳山君,算是相对比较清闲的一位,倒不是魏檗偷懒,实在是那几场天幕开门后的大战,从头到尾,都不用他如何出手,光捡便宜了。估计以后与那身为同僚的中岳山君晋青重逢,对方不会少说怪话。
  朱敛拉上魏檗和米裕,还有那账房先生韦文龙,一起商议正事。
  有太多事情要商量,而且没有一件小事。
  连那安置狐国一事,都算不得最重要的。
  沛湘跟着那个名叫陈暖树的粉裙女童,跟着那个奇奇怪怪的小米粒,沛湘去了一处雅静院落住下。
  沛湘心情复杂,夜不能寐,干脆就离开住处,独自散步,坐在了山顶台阶上。
 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当下心情,过于没道理了。未到落魄山,只怕落魄山家底太薄,不曾想到了落魄山,古怪一桩接一桩,让她目不暇接,又难免心中惴惴。
  然后沛湘发现朱敛应该是聊完了事情,这会儿正陪着那个岑鸳机一起走桩下山。
  朱敛发现岑鸳机拳法精进不少,得知她是得到了刘十六的点拨。
  朱敛让岑鸳机继续走桩上山,他则率先快步登高,来到沛湘身边坐下。
  朱敛轻声道:是不是才回过神,原来已经身在异乡了没事,不用太久,你就会习惯的。
  沛湘轻声问道:颜放,你是不是一直在心里,偷偷笑话我是井底之蛙
  朱敛笑道:怎么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,在我的印象里,清风城的狐国之主,是位女中豪杰。精算计,敢决断,还好看。
  沛湘幽幽道:若是没有遇见你就好了。
  有些女子的情绪,是真没有道理可讲的。
  心情好时,万事都好。心情不好,诸事不佳。
  后者总是突如其来,往往让男子措手不及,那就不要听她具体说了什么,莫名其妙的细碎怨言也好,不知道理何在的恼人气话也罢,莫要着急,自乱阵脚,且当是个无法反驳的道理,去听好了。一旦为此不耐烦,或是一旦以理说理,还能如何,完犊子。哪怕不说话,也要听着,也得认真看着她。
  男子愿不愿意如此,往往才是女子真正的心结所在。
  只不过朱敛是谁,很快就让沛湘笑开颜。
  岑鸳机在半山腰处就停步收拳,要要看见山顶台阶那温馨一幕,对朱老先生愈发钦佩。才回家乡,就要为落魄山照顾客人。
  若是换成了年轻山主坐在那女子身侧,估计岑鸳机就要担忧那位沛湘姐姐的处境了。
  是那山主又如何眼神不正,还喜欢醉醺醺走夜路,喜欢万事不管,只顾着独自远游,让朱老先生劳碌异常。
  而她岑鸳机每天勤勉练拳,谁都挑不出半点毛病。何况说不定下次擦肩而过,双方的拳法差距,就被她拉近许多了。
  夜幕沉沉的小镇,杨家药铺。
  长命道友离开骑龙巷,夜行来此,轻轻敲门。
  去一处古战场砥砺武道的苏店和石灵山,如今都已经远游归来,继续当着不起眼的铺子伙计,不过石灵山住在桃叶巷,就只有师姐苏店住在这里。
  苏店得到师父授意,给那位女子开了门。
  长命去往后院。
  苏店则干脆搬了条凳子坐在门口。
  后院,长命与那位老人施了个万福。
  执晚辈礼,她甚至没有落座。
  询问铺子这边是否需要金精铜钱。
  毕竟如今大战正酣,老龙城主战场之外,其余东西两边沿海战线,虽然不如老龙城惨烈,却也是硝烟万里。
  杨老头摇头道:好意心领。你积攒那么点家当不容易,好好余着吧。
  之所以愿意与她多说几句,除了她心诚之外,她与神道的那点渊源,更是缘由。
  长命就要告辞离去。
  不过老人突然问道:压岁铺子那石柔,身上有条伏线,看出来了吧
  长命摇头道:不曾看出。
  杨老头换了一根老烟杆,装烟草之前,轻轻磕了磕台阶,古蜀地界,大有神异人事,那石柔的身上传承,只是其中之一,起先并不显眼,只是余着余着,就显得比较水落石出了。
  长命对宝瓶洲十分感兴趣,落魄山上藏书颇丰,她经常翻阅书籍,倒是看到一个古蜀八百仙的书上说法
  老人继续道破天机,她跟那位白玉京三掌教有些渊源,藕断丝连。至于何时牵动荷花带动藕,得看对方心情,将来要不要重返真正故乡,来见他的师兄了。
  长命只是听着,默默记在心头。
  杨老头没来由说一句:野猫夜路遍地腥。
  马苦玄的那个儿时玩伴,来历当然要比石柔的那点道种灵光,要大得多。
  杨老头指了指对面檐下那条长凳,坐吧,随便掰扯几句。
  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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