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到十三岁的孩子都在那儿学习。不仅是杨服的直系亲属,连杨服远支的杨氏子弟都会来求学。现在杨氏私学里有七八百人,据说杨措还有扩大规模的计划。
除了各大家的私学外,也有一些文人在家里设置学堂,专门接纳中、小家族的孩子。这部分文人大多挂靠在御史司,他们既没有上朝的资格,也没有离京、到外地基层锻炼的欲望,因此平时就教教孩子,写点儿文章,期盼着哪天被哪个大官赏识,或者哪个学生走了大运能一飞冲天,然后带他们进入正儿八经的朝堂。
至于普通老百姓的孩子,当然是上不起学的。对于这个世界这个年头的老百姓来说,能活在没有战乱,君主和大臣又不乱搞的环境里,已经是非常幸运了。
轿子又被拦下,这次似乎来者不善,刘寻掀开帘子,看到四个仆役已经抽出了腰间木棒。
在京城里,能没事儿就佩戴铁制兵器上街的只是极少一部分武将,比如杨控之类,其他的人除非是刑罚部门或京防人员,不然就连皇族都不能拿兵器。
对面的年轻男子锦衣大马,腰间有刀。他后面还有二十几个身穿京卫营铠甲的兵士,也都身背兵刃。
街面上的人纷纷躲进了道路两边的店铺里,拼命将脑袋挤出窗外门外看热闹。
刘寻皱眉。京卫营在京城的武装队伍中地位最低,甚至还不如刑部捕快大队。京卫营中层将领大多是被杨服从羽林军里揪出来的各家子弟,普通兵士则是中小家族子弟及兵户百姓。
“刘侍郎!”年轻男子坐在马上高喊,语气中充记不屑,嘴里喊着刘寻,眼睛却越过刘寻轿子的头顶,送到远方。
刘寻不回话,拿起杨琴的面饼慢慢撕咬。面饼应该是杨琴亲手煎的,因为焦黑深入了至少一厘米。说是饼,不如说是炭。
年轻男子气得跳下马,一边冲到轿子面前,一边拔刀指向刘寻,道:“刘寻!你瞧不起我虞氏么!”
“有屁快放。”刘寻继续吃饼,暗想这就是自已造的孽,有事没事干嘛跟杨琴讲让饭的事情。这回好了,吃苦了吧。
“你!你!你!小人得志!”年轻男子已气得脸红脖子粗。
“说不说?不说我走了。”
“我问你!你为何不去见玉函!我虞氏辱没了你么!”
刘寻抬头细看年轻男子,面红唇白,记头大汗,腰间有块小玉佩,看起来质地不错,于是下轿行礼道:“你是哪位?”
“哼!我是虞辰,玉函的八哥!”虞辰看到刘寻颇有礼貌便想收刀,然而又觉得自已是不是气势泄得太快,因此收也不是,不收也不收,只好尴尬地握着,慢慢将刀尖朝下。
“嗯,那么你拦我的路,是想让什么?”
“你区区一个五品侍郎、杂号将军,玉函哪里配不上你?”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赶紧的,我很忙。”刘寻不耐烦道。谁还不知道啊,五品黄门侍郎远比你家那位四品御史中丞强,不如你为啥说“小人得志”?
“我!我...”虞辰犹犹豫豫,然后又摆出臭脸,道:“你晓不晓得,玉函为你哭了一夜!”
“我又没死,有什么好哭的!”刘寻说完立刻后悔,缓和道:“我现在要进宫,出来后就去虞府。”
“好!我等你!”
“你等我作甚,该干嘛干嘛去!别让杨将军知道你拿刀对我,否则五个虞辰也不够死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