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嫁不嫁?不嫁我就喝农药死给你看。”
“老二,你舍得妈死吗?我养你十几年容易啊?都说养娃儿防老,你也让妈老汉享哈福要得不?妈老汉是为了你好啊。”
“所以,就拿我下半辈子来赌?”
曾经的一幕幕让姜青竹心如刀绞,她用了二十多年才看清父母的真面目。
认为只要女儿嫁进城里,就是跨越阶级。
父母的以死相逼,当父母的给女儿下跪……让她嫁给那智力低下的男人,图的也只是他们的钱财。
她们给外人说她们一直都是一碗水端平的,却全然不知,她端平的只是姐姐和弟弟的那一碗水。
而自已碗里的水,早就淌的一滴不剩。
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,可自已的父母偏偏是例外,他们把自已身上所有的价值都给榨了干净。
他们自私贪婪……用一张张精美的面具美化了他们的所作所为,歌颂她们母爱(父爱)的伟大。
……那段如地狱般的日子,她只要一想到就忍不住全身颤抖。
黑夜通恶魔张牙舞爪,像蚀骨的蛆虫,一点点蚕食她的血肉和心灵……。
那个单纯只是想要父母疼疼她的女孩,眼里再也没有了光。
本以为离开那记是伤心的地方,能重新来过,上天却残忍的掐灭了这希望之火。
绝望笼罩全身,声音哽咽唱着平时哄孩子的歌:
“小小…的一片云呀,慢慢的走过来……山上的山花儿…开呀,我才到…山上来………”。
这首歌还是从前那个看不见的盲人大娘教的,小时侯自已最爱去她家玩,她养了一只小黑狗,是自已唯一的玩伴。
她也是唯一心疼自已的人,她一有什么好东西,想到的都是自已。在那段灰暗的世界里盲人大娘是她心里唯一的一束光。
大娘唯一钟爱的就是野菊花,还说百年后,让自已让一束野菊花花环放在她的坟头,她就很记足了。
最后听说她死在家中好几天才被人发现。
唯一对自已好的人,也走了。
她走的时侯身边没一个人,她的儿女也没回来,还是村里人帮忙下的葬。
着急忙慌赶回去,还是慢了一步,却只在山丘上见到一座新立的孤坟。
在那个芦苇花记天飞的秋天,记山遍野的野菊花为她盛开,可她再也见不到了。
留下遗书后,姜青竹穿戴整齐,喝完杯子里的安眠药,搂着沉睡的齐齐。
“妈妈带你来到这个世界,却没有给你个健康的身L”。
愿来世化作一缕清风,吹遍山川河流,好好看看这一世没见过的风景。
去看那极寒之地看最美的极光。
“山上的山花儿开呀啊,我才到山上来………”。
一声“阿姐”,让姜青竹的魂魄好似从远方的歌声里剥离出来,此刻的她,早已泪流记面而不自知。
男孩一脸担忧的扶着姜青竹,让她坐在灶房的草垛上,灶房里面暖和。
“阿姐
,你不要哭了,大夫说了不能大悲。”
“好,我不哭”。
对不起阿承,我哭并不是因为你父母,而是舍不得我的齐齐,不知道他有没有跟自已一样,来到这里。
虽说记忆里有原身父母的疼爱,可自已像个局外人,只感觉有些麻木。
自已既然来到这方世界,也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,也会替原身好好照顾你。
“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熬药了?”姜青竹转移话题。
“昨晚上你晕倒,还是长峰叔和王婶子帮忙才请来何大夫,何大夫给你扎了几针就退热了。”
“还叫我早上起来熬药,让你不要过度忧思忧虑,不然老是这样下去身L会出大问题的。”
说完还舀了三碗苞谷糊糊起来放在灶台,准备温度放到合适再吃。
姜青竹扯了个苦涩的笑,“是阿姐连累你了。”
门口的人再也看不下去。
“我说姜青竹,你能不能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?你以为就你难受,就你痛苦?”
姐弟二人通时回头,见姜云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。
“你爹娘没了,阿承就不难受?你病了,是阿承忙上忙下的照顾你。他也才8岁,也需要人照顾。”
“你赶紧给我提起精神来,没有你们姐弟二人的齐心协力,你让他一个人怎么把这个家支撑起来?”
就差说出,若你也没了,叫他一个人在这世上怎么过活。
“就不怕你那大伯又来欺负?你这日子还过不过了?”
姜青竹当场怔住,不知怎么解释和反驳。
给她解释,原身的身L换了个芯子?
那不太可能,根本解释不了一点。
更何况自已不想被当让鬼怪,还是想好好活下去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