磨人的法子了?
信,还是不信?
“嫁妆是你要的?”
陆砚再次确认。
姜芙点头。
他微微颔首:“好,就照你说的,大家以后互不相欠,最好别再有任何交集。”
犹豫一下,陆砚又补充一句:“我会尽快离开。”
不管是老师还是许先生,或是自已的那些手下,都劝他离开这里。
只是他一直没有拿定主意,既然连母亲的遗物都得到了,那确实没有必要再逗留于此。
没想到,最后竟然是姜芙帮他完成了这件事。
双方都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,两个人似乎有了默契,继续往前走。
很快,陆砚就站在了姜如月的故居前。
以他的身手,什么门什么锁都不可能拦住他,但陆砚不愿意鬼鬼祟祟地走进这里,那是对母亲的一种亵渎。
现在,他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来看一看母亲曾经生活的地方了。
姜芙的婢女动作麻利,已经把屋里简单打扫过了。
这里并不脏,只是因为常年无人居住,没有人气,有一种寂静凄清的感觉。
陆砚慢慢地走了进去,他看见了搁在窗下贵妃榻上的一个针线笸箩,里面还放着没让完的针线,是一方帕子。
他将那帕子小心地叠起来,放在怀中。
姜芙站在门口,她没有进去,也不想打扰陆砚。
她知道,陆砚是第一次进到这个小院子里,当初姜如月带着八岁的他回到侯府,已经是拼着最后一口气。
几乎是一进门,姜如月就撒手人寰了。
“我母亲一直很想回来看看,可惜……”
陆砚站在梳妆台前,伸手轻轻打开放在上面的妆奁,那里面还放着几支姜如月在闺中的时侯常戴的发钗。
因为年头太久,金钗也都不怎么亮了,颜色黯淡。
陆砚的指尖轻轻拂过那些旧物,他的声音里蕴含着浓郁的哀伤。
“你好好活着,她就会觉得很幸福。”
姜芙脱口而出。
说完,她又有一点后悔。
幸好陆砚并没有嫌她多嘴。
姜芙原本以为陆砚会在这里逗留很久,不料,他也只是四处看看,就准备离开。
除了随手拿了几样姜如月当初用过的东西。
“第一次来,以后也不会再来。”
这句话,陆砚像是说给别人听,又像是说给自已听。
两个人在一条小路上分开,临走之前,姜芙把那份嫁妆单子递给陆砚。
看得出来,他并不是很想要。
大概是不想要侯府的东西。
姜芙又递了递:“拿着吧,据说是祖父亲自为六姑姑准备的,到底是老人家的一番心意。”
陆砚这才伸手接了过去。
虽然他对老侯爷并没有一丝感情,亦没有见过他,但他却是这里唯一一个疼爱过母亲的人。
事情解决,姜芙感到如释重负,回去的时侯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。
听说陆砚当晚就亲自去宁寿堂谢过老夫人,但老夫人因身L不适,没有见他。
陆砚就在门外说了几句感激的话,然后就带着小厮逐风和那些嫁妆一起离开侯府。
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。
等姜菀听到消息,已经是第二天了。
她又气又怒,在屋里摔了一整套茶具。
“陆砚怎么会走?不可能,这绝对不可能!”
姜菀记得很清楚,上辈子的陆砚,在侯府待到了十八岁,等他中了状元才离开!
人都不在侯府了,叫她还怎么让一个好表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