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动。
顾怜的遗体被送回了乡下的老家，这里没有火葬，村民们还维持着原始的土葬。
苏清予到的时候，刚下车就听到远处传来的吹吹打.打，是唢呐和镲的声音直击耳膜。
乡间小路上，八人抬着棺材，前面是顾谨捧着顾怜的照片。
引路人手里撒着纸钱。
阴沉沉的云层下，哭声，风声，乐器敲打声交织在一起。
深秋的季节，田地里的农作物大多都被收割，只剩下干黄的麦茬以及那些干枯的玉米秆。
整个世界仿佛都失去了颜色，雾蒙蒙的一片。
苏清予自小就生活在城市里，接触过几次葬礼，这样的葬礼还是头一次。
却更加直击人心。
她踩着松软的泥土上山，厉霆琛随行在她身侧一言未发。
苏清予抬手指着土地的麦田，“顾怜说过她的家乡很漂亮，辛勤的邻居们很早就埋下油菜种子，一到春天漫天遍野都是开满的油菜花。”
“夏天满山的麦田绿油油一片，蝉鸣声聒噪，她们孩子会光着脚丫在麦田里抓小龙虾，吹着晚风，在田埂上蹦蹦跳跳。”
“秋天麦子成熟了，满眼都是金黄色，她坐在高高的麦堆上，和爸爸妈妈一起感受丰收的喜悦。”
“她说等我生了孩子就带我来她的家乡，她去给我摸稻花鱼小龙虾，她们家院子里有棵很大的苹果树和葡萄藤架子，结出来的苹果和葡萄又大又甜。”
“苏苏……”
苏清予哽咽了一声，“我没事，我只是有些感概，我终于来了她的家，却是在这种情况下。”
棺材已经放入提前挖好的坑里，有人在填土，亲人在哭泣。
苏清予跪在墓碑前，手指抚着照片上那张灿烂笑容的脸。
“怜姐，我会给你报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