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其实就想通肯定是玩笑。以她对于韩东的了解,他要真出去找女人,电话都不带接她的……
这些小心思本来一晚过去就该散了,主要生气的就是她去帮丈夫盖被子的时候看到了他肩头的伤势。她不问,他连说恐怕都不会跟自己说。
自己是他妻子,就算明知道他隐藏很多事是出于善意。也觉着自己是个白痴,被他哄骗的团团转。
什么都骗她,一次,两次,三次,无数次。
韩东根本不了解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,只见她哭,就完全丧失了理智。
忙乱不止,上前把人搂在了怀里:“宝贝,咱们有话好好说……我听,我什么都听你的。”
“谁是你宝贝。”
韩东不争辩,轻拍了她后背几下,眼神有些涣散。
夏梦也觉得自己哭的莫名其妙,慢慢止住了眼泪。
她以前很少哭过,邱玉平无端消失的那段时间,她记忆里也就掉过一次眼泪。就是跟韩东感情变好以后,心情忽上忽下,简直脆弱的让她都不敢相信会是自己。
动辄就掉抹泪,一些鸡毛蒜皮的事都忍不住。
她长这么大,就没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,变的都快不像是她。
以前不懂,母亲总开玩笑说她在感情上注定比妹妹累,现在好像是懂了。
她妹妹心胸开阔,敞亮。跟男友分手,两天后该干嘛干嘛。她若是跟韩东现在分开,难以预料的一种灾难。
所以,她学会了妥协,什么都可以去妥协。跟她母亲一样,即便知道父亲出轨,小三怀孕,都不肯轻易离婚,想尽力挽留。
她也是如此,明知道她丈夫心里有另外一个可能比她还重要的女人。她尽管痛苦,却又催眠着自己,把两人的关系定性为姐弟。更贱的是,她接触多了之后,竟然还觉得白雅兰可怜,人很不错。
不愿瞎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烦恼,低头在韩东衣服上蹭了蹭:“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?”
韩东亲了下她眼睛,味道有些涩涩的。
“我没事,等会路过药店买点跌打药擦一擦,两天就下去了。就是你,别哭。你一哭,我都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。”
“打啊。”
韩东作势抬手,转而捧住了她俏脸,又亲了一下:“你舍不得。”
“给我滚远点。”
她不想笑,还是忍不住。
韩东松了口气,回身把还没凉的牛奶拿了过来,递到了她嘴边。
夏梦抿着嘴唇躲:“我都还没刷牙……”
“那起床,再睡眼睛都肿了。”
“我要穿衣服,能不能先出去。”
“我帮你穿。”
“不用……你个臭流氓……”
一番笑闹,夏梦总算是有了些精神。穿衣,洗漱好,拿着牛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:“你说今天去见朋友,不会又醉吧?”
“肯定不会,都在部队里,就去看看。再说我又不耍酒疯……”
“你本来就疯,再耍酒疯谁敢跟你过。”想了想:“别忘了订机票,我等下想去医院跟兰姐说会话。”
“我送你过去。”
夏梦摇头:“叫个车就好,这又不是海城,非得你寸步不离的跟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