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老朱看来,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此事给平息下去,至于事情的真相,不重要!
想要让刘三吾让步,那就需要说服他才行。这样的事情,老朱不好交待给旁人去传话,想了一下,将韩度给召进宫来。
原本老朱是想让韩度去说服刘三吾的,可是事到临头老朱觉得还是他亲自前往,说服刘三吾的希望要大一些。
于是,老朱为了劝说刘三吾,只好亲自踏足刑部大牢。
韩度一脸懵逼的跟在老朱身后,不知道老朱为何将自己召进宫来,更加不知道为什么连奉天殿都没到,就被老朱给拉来刑部大牢。
老朱就在面前,韩度也不敢问,只好就这么低头跟着。
大牢的环境永远都不会好,甚至现在比几年前还要糟糕。难以言表的味道,一进大牢就能够闻得到。
韩度都不免皱眉,下意识的伸手在鼻子上面遮掩一些,这样才感觉好受一些。倒是老朱面无表情的走进去让韩度颇为意外,没想到老朱竟然能够把这味道给忍下来。
唯一让韩度感到好受一点的是,刘牢头还是在这里,继续着他一如既往的工作。几年没见,刘牢头除了脸上的皱纹多了一些之外,其他好似和韩度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没有区别。
刘三吾在哪里,带朕过去。老朱沉声朝着跪在面前的刘老头吩咐。
老朱这次是突然前来大牢,想着私下里让刘三吾让步,因此连刑部都没有通知,就只有韩度和毛骧带着的几名侍卫陪着他前来。
带毛骧来,显然是为了守护老朱。而为什么要把韩度带来,老朱不说,韩度也不知道,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。
是,皇上。刘牢头跪在地上,连忙后退几步,才站起来。弓着腰,低着头,走在前面带路。
来到一处牢房门口,刘老头小心翼翼的伸手示意,说道:回皇上,这里就是了。
开门,下去吧。老朱淡淡的说道。
刘老头熟练的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钥匙,将铁链解开收起,连忙低头退下,整个过程连头都不敢抬一下。
这间牢房还算是干净,至少韩度能够看的出来,这牢房不久前刚刚被人打扫过,而且中间还有着一张桌子,四条板凳。靠墙壁位置还打着一个简陋木板,上面铺着的稻草也是呈现出崭新的黄白色。
一个老头坐在桌子后面,浑身上下穿着白色衣衫。满头白发随意飘落,或许是有段时间没有打理的愿意,头发显得有些杂乱。不过他精神尚好,坐在板凳上整个身躯也是挺立的笔直,丝毫看不到阶下囚的颓废。
听到老朱的声音,刘三吾不慌不忙的恪守着礼节,拜下:臣刘三吾,拜见皇上。
毛骧赶紧上前将门推开,老朱抬步而入,走到刘三吾面前。
听刘三吾只说臣,而没有自称罪臣,老朱脸色一沉,略有不满的问道:刘三吾,你到了这般境地,也不愿意认罪吗?
刘三吾闻言抬起头,一脸笑意的看着老朱,反问道:臣愚钝,不知道何罪之有?
你!老朱顿时气的脸色通红,猛然一挥衣袖,一脸不满的看着刘三吾。
面对老朱的愤怒,刘三吾凛然不惧,即便是跪在地上,一把年纪了也是跪的笔直,一脸淡然的说道:皇上说臣有罪,那敢问臣罪在何处?皇上命臣主持丁卯科会试,臣是没有秉公而断,还是舞弊偏私了南方士子?如有,那请皇上治臣之罪,臣绝无二话。如没有,那恕臣不能无中生有,自己认罪。
偏袒南方士子?这是怎么回事?韩度一脸懵逼,虽然搞不清楚状况,但是看老朱这架势,事情恐怕非同小可。
不行,自己不能够再继续蒙在鼓里,得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才行。若是什么都不知道,那一个行差踏错,被卷进什么麻烦里面,可就不好了。
可是现在这里谁能够告诉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老朱这会儿,肯定是没有功夫理会自己的。韩度看着老朱的后背,想着。
忽然韩度瞥见了守着大牢门口的毛骧,无声无息的退了两步,悄然站到毛骧面前,眼神询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。
毛骧第一次没有明白韩度的意思,等到韩度再次示意之后,才醒悟过来。沉吟一番,毛骧附耳小声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韩度。
原本毛骧是没有准备告诉韩度的,可是他看在韩度以往也算是给他解过几次围,再加上即便是韩度什么都不知道,以韩度的聪明才智自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