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”
“我管你接什么你也得找人给家里捎个信儿啊!
“弄得我晚上都睡不踏实,又怕你们路上出点什么事,又怕你们再遇到什么山匪之类的……”
“对,娘,您说的是,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了。”叶老大连连道歉,总算是把老太太的情绪给稳定下来了。
“我刚才不是冲你。”叶老太太这才抽出空来对叶大嫂道,“他们都下地干活去了,我寻思我也干不动地里的活儿了,也就只能在家里帮他们准备一下午饭了。”
“这么早就开始干农活了么?”叶大嫂闻言吃了一惊,“春耕这就开始了?”
虽说京城的确比关外暖和,但是这也太早了吧?
叶老太太道:“哎,也是没办法,去年秋天刘寡妇家都没翻地,如今春天咱们就得比别人家多卖力气,多翻几遍,否则庄稼肯定不如人家长得好。”
“你们前些日子不是把发好的肥料都运到地里去了么,老二说正好趁着翻地,把肥料都拌到土里,这样之后庄稼长起来后劲儿足。”
叶老大一听这话,挽起袖子就准备去地里帮忙。
叶老太太叫住他道:“快别去了,等你走到那边,他们都该回来吃午饭了,赶紧帮你媳妇生火去吧!”
“行,那我下午跟他们一起下地,把二弟妹换回来,她要做衣裳绣花什么的,若是因为干活把手磨粗了可就不方便了。”
叶大嫂这边刚做好午饭,一家子人就从外头回来了。
孩子们也都从私塾回来吃饭。
“大哥,大嫂,你们回来了。”
“晴天,你总算回来了,我可想你了。”
一家人乱七八糟地互相打着招呼,半天才坐下吃饭。
叶老太太这才想起来问:“老大,你之前说在京城找了个活儿,是什么活儿啊?
“你看,家里这眼瞅就要春耕了,你若是出去的话,家里就剩老二自己和几个女人孩子的,地里的活儿可咋干啊?”
“我跟着人出去保个镖。”叶老大把这趟活儿说了一遍又道,“没事儿,地里的活儿若是干不过来就雇人来干,我们出钱……”
“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……”叶老太太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。
毕竟能赚那么多钱,而且也是叶老大出去拓展人脉的好机会,即便家里春耕再忙,她也没有反对的道理。
叶老二赶紧道:“娘,放心吧,老三跟我说了,若是地里忙不过来就去找他,他回来帮我一起忙活。
“大哥出去也是办正事儿,对大哥以后也有帮助,您就别说他了。
“如果实在忙不过来,就像大哥说的,花点钱雇个人干几天也就扛过去了不是?”
“行吧,你们兄弟之间商量好了就行。”叶老太太点点头,但还是忍不住对叶老大道:“虽然大家都说这一趟不会有什么危险,但是你也一定要多加小心。
“出门在外,更是要多想想自己家里还有老娘,还有媳妇和闺女,你若是有个什么好歹,丢下我们老的老、小的小,你让我们以后怎么活?”
“娘,放心吧,我肯定会小心的。
“而且也不光是女方家这边派人,人家男方家来接亲还有不少人呢!
“谁会不长眼的来招惹我们。”
“你心里有数就行。”叶老太太点点头,算是答应了。
吃过午饭,大家各自回屋小憩一会儿,然后叶老大就带着叶大嫂、叶老二和叶三嫂继续下地干活去了。
幸亏家里早早就买了牛,不然纯粹靠人来翻地的话,那估计早就要被累死了。
叶老大和叶大嫂来到地头,便忙着干起活来。
村里偶尔也有人往地里来,但都是来送粪肥的。
看到叶家这个时候就开始翻地,大家都投过来诧异的眼光。
尤其是叶老二干活细致,牛犁过的地他还要用锄头再细细地过一遍。
稍微大一点儿的土坷垃都必须砸碎,就差把地里的土拿去过筛子了。
但是经他手收拾过的田里都格外规矩板正。
所以叶家刚翻了两天地,村里就有人过来围观了。
年轻人是过来凑热闹,但是懂行的老把式们却能看出不少门道。
“二哥,差不多了,你这地翻的,比我爹磨的玉米面还细了。”
“得了吧,你爹磨出来的那不叫玉米面,该叫小碴子才对。”
“二哥,地翻这么细能不长草么?”
叶老二直起腰擦擦额头上的汗,笑着说:“若这是不长草就好了,可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儿呢!
“就这么一块地,翻得细庄稼长得好,野草自然只会长得更好。
“怎么可能只长庄稼不长草?若是有这样的好事儿,你可千万别忘了过来告诉我一声。”
“那你还费那么大劲翻什么啊?”
倒不是村里的年轻人想跟叶老二过不去,主要是叶家这两天实在是太勤快了,搞得过来看过的人回家都开始教育起自家孩子来。
“你看看人家老叶家,如今都开始翻地了。
“你再看看你,一冬天在家吃得长了一身膘,还不赶紧干点儿活消耗消耗。
不然等今年过年,咱家都不用杀猪了,有你在就够熬猪油了。”
这一幕对话,最近经常在各户人家屋里上演。
这无形中为叶老二“树敌不少”,也激起了村里许多年轻人的斗志。
“不就是种地么,谁不会啊!”
“就是,叶二哥再有本事,他也是刚回来,根本不知道关内怎么种地。”
“说得没错,再说了,咱们在村里土生土长,别的不说,种地还能比不过叶二哥?
“别的,还有什么别的?”旁边的人扭头问他。
“人家叶家兄弟四个都长得高高大大的,这个咱们比不了吧?”
“少拿身高来说事儿。”身旁立刻有人跳脚,“咋,高个子才能种地,矮个子不行么?”
“我可没说不行,这不是你问还有什么别的么?怎么还说急眼了呢?”
地里干得热火朝天,地头上也吵得热火朝天。
只有一帮老头叼着烟袋锅子,蹲在一旁看得格外闲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