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走吧,现在回去应该还能赶上吃晚饭。
“我跟老四这里啥事儿都没有,不用记挂着!”
“行,娘,那我们先走了,明天早晨我过来拌馅儿。
“您早晨就可以放心多睡会儿了,这两天真是辛苦您了。”
自打儿子们陆续娶了媳妇,叶老太太的确也有些年头没下厨了。
但是好在叶大嫂这边后厨雇了帮厨,切菜剁肉之类的活儿一概用不到她动手,她只要负责调味就够了。
“放心吧,我还没老到那个程度。
“再说,人上了年纪都觉少,平时我也都是早早就醒了。
“倒是你们,回去忙活了那么多事儿,该好生歇歇才是,明天可用不着着急过来。”
叶老大赶着车,带着媳妇和闺女回了岑府。
啸夜这次早早就跳到车上去等着,生怕把自己给落下了。
来到岑府门口,还不等叶老大下车开门,啸夜就迫不及待地叫了两声。
门子听到声音,立刻颠颠儿地跑了出来。
一看果然是叶老大一家回来了,门子登时笑逐颜开。
“哎呦,我就说我好像听到啸夜的叫声了,还真是回来了!”
门子一边给他们开门,取下门槛让马车驶进去,一边乐呵呵地道:“可算是回来了,老爷子天天念叨晴天姑娘呢!
“哎呦,我得赶紧去跟后厨说一声,晚饭多做点。”
门子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,好在很快得到消息的孟钰就从里面迎了出来。帮着叶老大把车里的东西拿下来提进去。
晴天则带着啸夜直接去找岑老。
都说老人喜欢疼隔辈人,晴天跟岑老中间隔了两辈,那疼爱程度简直是翻着倍地往上涨。
直到大家都落座吃饭了,岑老还忍不住道:“你说说你们两个,你们要去哪里办事,自己去办不就得了,干嘛非要把孩子带上。
“耽误孩子去读书不说,跑来跑去再把孩子给累病了可怎么办?
“又不是说没有人照顾,家里这么多人呢,离了你俩,还能亏待了孩子不成?”
叶老大和叶大嫂知道老爷子就是想孩子了,所以也不反驳什么,就听着他数落。
但是晴天却赶紧帮着爹娘说话道:“太姥爷,不是我爹娘非要带着我,是我离不开爹娘啊!”
她伸出手捂着眼睛道:“爹娘不在身边,我晚上睡觉可是会哭的。”
一听晴天这么说,岑老登时就没了脾气,只得冲两个人道:“那你们闲着没事就别总出门了。”
叶大嫂闻言,不由得抿嘴偷笑起来。
这老爷子可真是拿晴天一点办法都没有啊!
回到京城之后,生活就重新回到正轨上了。
第二天一早,叶老大把晴天送去秦家,自己则跟着叶大嫂去了铺子。
晴天到了秦家,跟魏先生见礼之后,第一件事居然又是要请假。
“魏先生,我明天可能还要请一天假。”
“家里还有什么事没忙完么?”魏先生蹙眉问。
“倒不是家里的事儿,明天爹娘他们要去衙门听审案子,我也想去。”晴天有点不好意思地说。
“审案子?什么案子?”没想到魏衍听了这话却来了兴趣。
晴天便将叶癞子和小黄氏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讲给魏衍和秦鹤轩听。
秦鹤轩从开始就听得眉头紧锁,尤其听到叶大嫂带着晴天上山,差点儿被叶癞子欺负,幸亏啸夜才得救的时候,拳头都已经攥紧了。
听到后面叶癞子的一系列行径,就连魏衍都连声说他真不是个东西。
晴天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讲出来之后道:“这个案子明天就要过堂了,所以我想请一天假,跟我爹娘去看看。”
魏衍皱眉道:“这个案子里面,小黄氏母子的行为,其实还是比较情有可原的。
“但是她们这样的穷苦人家,一来不懂律法,二来也请不起讼师,很容易吃亏啊!”
“我爹好像帮她们请了一个讼师,好像是姓金。
“明天我们村里也会有好多人过来听呢!”
魏衍这才知道,叶家还是在其中帮了忙的,并不是把人送交官府就什么都不管了。
不过想来也是,老叶家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家。
否则当初也不会在逃荒的路上还把他给救了,还一直带着他,让他跟叶家人吃一样的东西,也从来不嫌弃他吃的多。
“如果是京城有名的那个金状师,那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。”魏衍点点头,然后突然提议道,“不如这样,明天上午我带你俩一起去看堂审,如何?”
“好啊,那我就不用再请假了。”晴天拍手道。
魏衍又对秦鹤轩道:“秦大人那边我会去说的,而且去听听如何审案,对你今后也是有助益的。”
“是,一切都听先生安排。”秦鹤轩对此自然没有意见。
“行,那咱们就开始今天的学习吧。”
因为第二天要去听堂审,所以魏衍今天还给两个孩子大致讲了一些律法相关的内容。
上午的学习结束,晴天临走的时候,魏衍突然想起来道:“你之前不是求我帮你的两个堂哥找先生么?
“之前你一说完,我心里就有人选了,便给那人写了封信。
“如今他已经同意此事,入京来了。
“回头看看,跟叶将军约个合适的时间,双方先见面聊一聊。
“若是没什么问题,这件事儿就能定下来了。”
“好啊!”晴天之前就听说有人选了,但是一直都没见到人。
此时才知道原来人不在京城,这是才刚赶过来。
“我回家跟我爹说,让他告诉庆山叔。
“庆山叔肯定得老高兴了,他都快被我那两个堂哥愁死了。”
“放心吧,等焦先生到了府上,叶将军就不用愁了。
“焦先生最会整治这种不听话的小孩儿了。
“若非如此,我也不会极力保举他来给将军府的两位小少爷做先生了。”
魏衍说着这话,脸上隐隐露出了一丝笑容。
晴天看到他这个笑容,却不知为何觉得后背有丝丝凉意,心里莫名有点替两个堂哥捏了把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