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立刻就跑着跟了上去。
“别跑太远了!”叶大嫂不放心地在后面喊道。
晴天挥挥手道:“娘,放心,我知道了。”
叶大嫂转身发现其他人都挖了不少小根菜了,自己也赶紧加快了速度。
但是她刚挖了几下,就听到晴天有些焦急的声音。
“小夜,不要乱吃东西!
“你啃的这是什么啊?快吐掉!”
叶大嫂担心出什么事,听到声音赶紧过去查看。
只见晴天一只手揪着啸夜的后脖子,一只手正在掰它的嘴。
啸夜自然不会咬晴天,却也不肯吐掉自己嘴里的东西,只努力地扭着头。
“怎么了?吃什么了?”叶大嫂一边问一边四下看着,还以为啸夜抓到了什么小动物在吃。
但是四下都干干净净的,周围实在没看见什么可吃的东西。
晴天一把抓住旁边刚刚发芽的灌木枝条道:“娘,啸夜刚才过来就啃这个吃。
“这个是什么啊?能吃么?”
晴天十分着急,因为前些天村里有条狗,吃了别人家药老鼠的毒花生死掉了。
这些天晴天一直反复叮嘱啸夜,绝对不可以吃外面的东西,每次带它出门也都特别注意。
叶大嫂虽然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,但是以前娘家是养过狗的,所以知道狗有些时候会自己去啃一些野草或者是药材。
老人们就会说,那是因为狗的身体不舒服,想法子给自己治病呢!
“应该没事儿。”叶大嫂不很确定地说,见晴天还是不放心的样子,便道,“我去叫你姑姥爷来看看,他说不定认识。”
刘全过来一看,还真是个认识的东西,笑着说:“没事的,这是枸杞,吃了败火的。
“怕是狗子在你家吃得太好了,这是要给自己调理调理呢!
“不过也是,你家这狗长得是真好,平时都喂的啥啊?”
晴天闻言赶紧抢着说:“我娘给啸夜蒸的窝窝头!”
“对对,就是窝窝头。”叶大嫂赶紧接话,不免有点心虚。
刘全低头看看啸夜的体格和毛色,不免有些难以置信。
喂窝窝头就能把狗喂得这么好?
真不愧是从狼窝里抱回来的狗子啊!
但是刘全不知道的是,叶大嫂给啸夜做的可不是一般的玉米面窝窝头。
里面不但要打好几个鸡蛋,还会从城里买些便宜的猪肺和猪下水回来加进去。
毕竟啸夜还在长身体的时候,看着它的骨架个头就不会小了。
叶大嫂见晴天那么喜欢啸夜,啸夜也一直是忠心护主,所以生怕它吃不好耽误长个儿,做的窝窝头简直比村里有些人家吃的还要好。
不然啸夜也不会长得这样膘肥体健,一身银灰色的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顺滑如一匹上好的缎子。
但是喂狗无论花钱还是出力都是叶大嫂自己,家里又少了郭氏那个搅屎棍,所以家里没人对此表示不满,但是却都十分默契地不对外提起半句。
毕竟如今村里大部分人家都还不太舍得吃肉,甚至还有一小部分人家连粮食都不敢敞开了吃饱。
若是传出去说老叶家喂狗都吃得这么好,怕是会被全村人孤立和排挤的。
叶大嫂狐疑地低头看看啸夜,心想难道还真是给吃得太好了,所以上火了?
但紧接着就看见了刘全拿着铲子挖了起来。
“姑父,你挖这个干啥啊?”
“枸杞可是好东西,这个根儿和枝干拿回去晒干了煮水喝都能败火。
“而且这玩意儿很好活,你挖回去插在院子里,以后就能经常摘枸杞叶和枸杞吃了。
“平时想挖点枸杞都得往山里去,难得这次长在这么近的地方,你也赶紧挖点回家备着。”
叶大嫂闻言也赶紧跟着一起挖。
她虽然不知道枸杞根和枸杞叶有什么作用,但她知道枸杞是好东西,能够滋补身体。
刚好家里后院儿那么大,沿着障子种一圈儿也不碍事。
这玩意儿也没什么难以下咽的药味,大人孩子都能当零嘴儿吃。
自打知道晴天身体的问题之后,叶大嫂就对这件事儿特别上心,但凡对身体好的东西,恨不得都一股脑弄回家。
所以立刻跟着刘全一起挖了起来。
很快,这一小片枸杞就被他俩都给挖出来了。
刘全只少拿了一些枸杞根,剩下的都要让叶大嫂拿着。
“你家人多,都拿回去吧。”刘全道。
“姑父,我也要不了这么多,咱俩一起挖的,怎么也得一人一半吧!”
“我家院子里也种了一些,只是有些年头了,不舍得挖它的根,怕给挖死了,所以上山看到的话就少挖点回去备用就是了。
“这玩意儿一年到头也用不了多少,谁也不能三天两头就上火不是!”
刘全说着干脆直接动手,帮忙捆好一股脑都塞进了叶大嫂的背筐里。
因为挖的有点多,所以一下子就把背筐塞满了。
叶大嫂挖的婆婆丁和荠菜都没地方装了。
刘全干脆脱掉了自己的外衣,把两个袖口都打上结,把衣服当包袱皮儿给叶大嫂用,自己只穿着里头的夹袄。
“姑父,这咋好意思啊!”叶大嫂嘴上连连推辞,但是心里也明白,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法子了。
“没事儿,我这都热出汗了!”刘全说完就赶紧走了。
叶大嫂只好背起背筐,拎着用衣服包起来的野菜回到叶娟儿和叶三嫂挖小根菜的地边,放下东西帮她们一起挖起小根菜来。
叶三嫂见她过来,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问:“大嫂,你不挖婆婆丁和荠菜了?”
“不挖了,没地方装了,我帮你们挖点,把背筐都装满咱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。”
她们今天临时起意上山,也没带什么干粮,这会儿全都有些觉得饿了,所以纷纷纷纷点头表示同意。
有了叶大嫂的加入,大家的速度更快,不多时就把背筐都装满了。
“哎哟我的妈呀,累死我了,腰都要断了!”
叶娟儿想要站直身子,结果腰疼得直接定在那里,半晌才缓过来了一点儿,慢慢地直起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