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
宋夫人先反应过来,用力扯了一下自家女儿,眼神警告。
两家的婚事板上钉钉,要是因为一两句话毁了,她饶不了这个臭丫头。
“小孩子说话没有把门,我知道你们和容家的关系,这孩子现在这么可怜,总不能放着睡大街吧……”
“呵,可不是,这孩子确实可怜……”
听宋夫人打圆场,梁佩连声附和,两人一来一回,没注意到一旁女孩的脸色越来越白。
容音只觉得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她的心脏,密密麻麻,如蛆附骨的疼。
目光空洞的望着眼前几个大人来回寒暄,摆不出任何表情,只能用从小到大学刻进骨子里的教养,维持着最后的礼貌,轻轻颔首道:
“叔叔阿姨,我先回房了。”
……
容音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房间。只是等她脱下羽绒服和长裤,膝盖,手肘,连着腰间都是连片的青紫,映在白皙的肌肤上越发触目惊心。
摔这么惨,怪不得会那么疼……
容音站在穿衣镜前,看着镜子里那个没有一丁点鲜活气的自己,才十八岁的年纪,却已经千疮百孔。
她的人生,从容家倒台的那一天,就已经彻底的灰败,现在的她不过是在夹缝里求存的老鼠,被可怜,都是她的运气……
“叩叩——”
突然,敲门声响起。
容音微怔,看向门口,以为是秦妈来送药,走到门口下意识拉开,可是没等她出声感谢,一张风光霁月的俊脸便占据了她所有视线。
是,谢时瑾!
她瞳色骤缩,甚至忘了反应,一直到男人的视线下移,晦冷的眸子里升起一簇幽暗火苗,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此刻近乎半裸……
脸“噌”地红了彻底。
哪怕衬衫是长款,但是也只是堪堪遮住屁股,一双雪白的大腿仍然光溜溜的暴露在人前,臊的她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。
“对不起,我……”
容音刚准备道歉关门,却又听到一阵凌乱脚步声,而后,眼前一暗,整个人都被裹进了一道温暖,随着关门声,整个世界再一次安静。
容音愣住,几乎是以一个羞耻的姿势压在了门板上,后背紧贴着男人炽热的胸膛,心乱如麻间,只有彼此清晰的呼吸声交错纠缠……
“轰——”
一瞬间,容音的脑子炸开,甚至不敢想象这样的画面被人看到,会是怎么样的惊天动地……
“很紧张?”
偏偏,男人像是起了玩心,缓缓靠近,喑哑磁性的声音压在她的耳边。
容音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,手指不自觉蜷紧。
耳垂都红的滴血。
她甚至可以感受到男人宽大手掌扣着她后腰时候,指腹漫不经心的摩挲时渗透进皮肤里的滚烫……
“谢时瑾,你……你疯了……”
屋外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,容音根本不敢造出一丁点动静,只能压着声音,声音都带上了微弱的哭腔。
玄关玻璃处倒映着男人那张漠然冷峻的侧颜,黑眸狭长又深邃,里面夹杂着恶趣味的戏谑。
瞧着眼下女人惊慌失措又无助的模样,原本桎梏着她手腕的手松开,一路从发顶滑下,将她如海藻的头发拨至一侧,露出白皙修长的后颈。
居高临下的角度,可以完美看到女人凹凸有致的曲线,衬衫下,那两条白花花的腿又长又直。
谢时瑾的指尖挑起女人一抹碎发,把玩在手心,勾唇,口吻依旧是那一副漫不经心:“就这么听话,让你当妹妹就当妹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