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,给你定八个小时,你待够了这八小时,才能回去。
现在没有捉鬼指标了,但这个老规矩却一直没改过来。
我们在漆黑阴森的养尸地中聊天抽烟,关系也渐渐熟悉起来,元福看了看表:“时间也差不多了,我得回去交差了。”
这时,青丘在我耳边道:“知人知面不知心,李狐狸,你还是提醒他一下,免得他回去乱打你小报告!”
我点了点头,说元哥,咱们丑话说在前面,这次要不是兄弟死命拦着,你已经是我姐和我这小侄子的盘中餐了,刚才你也看到了,小侄子想吃你,我拦着没让吃。
红衣女子和鬼婴,一直流着哈喇子,死死盯着元福,眼神从没从他身上挪开过。
元福头点的跟啄木鸟似的:“这个……我知道。”
我又道,中阴派你来观察我,写份报告交回去,这报告该怎么写,就不用我教你了吧?
“兄弟是个没本事的老实人,但这并不代表老实人就活该被欺负。”
指着满地的尸水,我面露浓烈的杀机:“兄弟今天对着这滩尸水,发个毒誓,你回去后,但凡敢在报告中乱写,让中阴找我麻烦,那我必不能放过你。”
“将来,等我修出通天道行了,哪怕拼的丢了性命,也必去中阴抓你,到那时,我就不会像今天这般好说话了。”
我这番话说出来,元福额头就开始冒冷汗了。
之前,他之所以敢幸灾乐祸地看戏,因为当时他已经笃定了,我和母子联手,也不可能是吕俑的对手。
他们阴差身上带着个仪器,这个仪器很厉害,能以数字的形式,预读出敌人的道行,非常准确,从不会出错。
元福通过仪器检测,发现我的道行,只有吕俑的零头,他认为我这次必死无疑,连报告都免了。
仪器没撒谎,我道行的确很低,虽说我从小跟着爷爷学风水,命理,悟性过人,但这些不过是理论基础,不计算在道行中。
我真正修行,是从接触黑相术开始的,这才过去多久啊,单论道行数值,我自然是不能跟吕俑这样的大修行者比较的。
结果是,我狠狠打了元福的脸,他亲眼目睹,我把这地下空间的六百只蜡尸,连带吕俑,和他那些破镜子,统统打成了尸水。
元福怕我,怕的要命,他想不明白,从不出错的仪器,为啥今天就出了错。
为了打消我的顾虑,当着我的面,元福从怀里拿出正规的中阴文书,开始写报告。
我在旁观看:
“李三坡,男,26岁,品行端正,极富同情心,内心善良纯洁,为帮助多年前遇害的无辜母子讨回公道,此人舍性命于不顾,不计代价地从哈尔滨追至小兴安岭雪原深处的养尸地,亲手血刃吕俑。”
“吕俑者,无视因果律约束,多年修行邪法,炼尸,养尸,贩卖人口,贪财好色滥杀无辜,为天地所不容!李三坡替天行道,此等善男子,世所罕见,更兼外表俊美玲珑,当赏无上善果……”
我皱着眉:“你把外表这段划掉,提这个干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