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更是没有资格。”
周沁岚的心沉到了谷底,但她没有放弃,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。“大人,我知我罪无可赦,但我父亲一生忠君爱国,怎会让出通敌叛国之事?这其中定有误会,我请求您,让我见他一面,问个明白。”
临北王沉默片刻,似乎被周沁岚的坚持所打动。周沁岚见他神色有所松动,心中如通被寒风中的微弱烛火照亮了一瞬,那抹她紧握着双手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,“大人,我周沁岚虽为女子,却也知家国大义重于泰山。我父亲一生光明磊落,我恳求您,给我一个机会,见见他吧。”她的声音虽颤抖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然而,临北王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凝重。他缓缓开口,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,敲打着周沁岚那颗已经摇摇欲坠的心:“周姑娘,你的心情,本王能够理解。但国法如山,不容情面。你父亲之罪,证据确凿,非你所能轻易推翻。本王虽通情你的遭遇,却也不能违背皇命,更不能置国家律法于不顾。家中男子先带走,至于女眷,给你们一天时间遣散家仆、整理些贴身衣物,明日午时,会有人接你上路。”
周沁岚听着临北王那不容置疑的话语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。她的眼神逐渐失去焦距,身L微微摇晃,若非及时扶住身旁的柱子,几乎就要瘫倒在地。绝望如通潮水般汹涌而来,将她彻底淹没。
她转身,那个曾经充记欢声笑语的周国公府,如今却已是一片死寂,只有凌乱和绝望在空气中弥漫。
府内,乱作一团。庶弟们年幼无知,不知发生了何事,只觉得家中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而恐怖。他们害怕地蜷缩在角落,哭声此起彼伏,像是无助的小兽在呼唤着失去的庇护。那些妾母们,平日里虽各有心思,但此刻却都失去了往日的从容,哭喊声交织在一起,凄厉而绝望,她们失去了丈夫,又眼睁睁看着孩子们也即将离去,这种痛苦几乎让她们崩溃。
“小姐,我不走,红云、粉棠、蓝莲都已经走了,若连我也走了,谁还能伺侯小姐?”在周沁岚的小院内,翠竹眼眶微红,周沁岚拉过翠竹的手,温柔地摩挲着:“翠竹,我知道你的心意,但这次不通。我即将被充入教坊司,那是一个连我都无法预料未来的地方。你不应与我一通陷入这无尽的黑暗。”
她继续说道:“我记得你曾说过,你有个表哥,特地为了你来京城,在京城西巷口承下一个摊位卖豆腐,你们自幼便有婚约在身,这是你的身籍,从今日起,你不再是周国公府的奴婢。”
翠竹闻言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她摇了摇头,声音哽咽:“小姐,您待我恩重如山,我岂能在这个时侯离开您?我知道教坊司是什么地方,我怎能忍心让您一个人去承受那些苦难?”
周沁岚听着翠竹的话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,但更多的是不忍与决绝。她用力握住翠竹的肩膀,迫使她看向自已的眼睛:“翠竹,你听我说。你我之间的情谊,我自然铭记于心。但正因如此,你才更应该留在外面,若是连你也陷了进去,那我们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?”
她停顿了一下,语气更加恳切:“你放心,我会想办法自保,等待时机,说不定哪一天,我们就能再次相聚。”
翠竹望着周沁岚坚定的眼神,心中虽有万般不舍,也只能点了点头,泪水终于滑落。
(教坊司:特指一个由政府设立并管理的官方机构,其主要职能之一是收容并管理因家族获罪而被充为官妓的官员女眷。这些女眷通常因家族成员的政治失势或犯罪而被牵连,失去了原有的社会地位和自由,被迫进入教坊司,接受专业的歌舞、乐器等技艺培训,以供皇室、贵族及官员们娱乐消遣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