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黄色的床头灯,颜夏弯腰,认真地替司景怀擦洗。
昏黄色的灯光打在颜夏的侧脸上,让她原本精致的眉眼看上去柔和了不少。
周遭安静。
颜夏离得司景怀很近,以至于司景怀可以清晰地看到颜夏脸上的绒毛。
这些天,司景怀虽然表面上在沉睡,但实际上他很早就有了意识,不过睁不开眼睛而已。
颜夏对他的照顾,他都能情绪地感知到。
那时候他就在脑子里幻想颜夏做这些事情的时候,表情是怎么样的,是担忧,还是伤心?
“在看什么?”颜夏察觉到他的目光,忽然回头朝他看过去。
昏黄的灯光下,司景怀的眸子闪着熠熠光辉。
“我在想,我的手什么时候才能好。”
颜夏闻言,脸上闪过一抹心疼。
她看着司景怀:“不论什么时候,总归我会跟孩子在一起好好陪着你一起。”
颜夏很少做这种照顾人的事情,但这几天已经有了经验,做的熟门熟路。
替司景怀擦洗完,刚准备上一旁的小床上睡觉,想了想又转身爬上了司景怀的大床。
司景怀挑眉看她:“怎么了?”
颜夏把头往司景怀的身边靠了靠。
要不是害怕不小心会弄疼司景怀,动到他身上的伤口,颜夏都恨不得直接趴在司景怀怀里睡觉。
她摆好一个离司景怀近一些的舒服一些的姿势,轻笑了一声。
“我就是想离你近一些。”
“现在你醒来,我才真真切切的觉得你还是我的那个司景怀。”
或许是光线太过温暖人心,一向性子冷硬的司景怀唇角也勾起一抹弧度。
“是吗?”
“我听说,冷之安他……”
听到司景怀说起冷之安,颜夏抬手按住了司景怀的唇。
她仰起头看向司景怀,一张小脸上满是严肃:“能不能不要提他?”
提起冷之安,颜夏就觉得莫名烦躁。
司景怀轻咬了一下后槽牙。
想到这些天透过摄像头看到的那些画面,他轻笑一声。
“其实这段时间你没有看见我,但是我天天都看见你了。”
“我看见你发现冷之安不对劲,努力地想办法,在他面前虚以委蛇。”
“颜夏,我都知道的。”
颜夏一顿,诧异地看着司景怀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昏黄的灯光下,司景怀还是将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。
可越说,颜夏的脸就越黑。
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:“不是,冷之安他变态吧?”
说完,她又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些多余,不变态也干不出来这些事儿。
她动作太大,不小心牵扯到了司景怀的伤口。
男人清冷的眉心轻轻皱了一下。
却并没有出声。
看着颜夏气急败坏的样子,他反而勾了勾唇。
“他心理出了问题,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,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够整容成我的样子。”
“而且还能够想办法把自己跟我的位置对调。”
司景怀唯一能够活动的手指轻轻捻了一下,一双眸子微微眯起来。
“说实话,他确实是个很厉害的对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