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来,我突然有些倦怠了。
饭也没吃就回床上躺下了。
周叙征一见我就开始哭。
从压抑克制,到放声痛哭。
他说他不要皇位了,他带我回北疆。
我说他既当了这皇帝,就要对黎民百姓好才是。
那有说不要就不要的。
他怕我一个人走的孤单。
叫来了李慎,雪球和长福。
当初我身边那么多朋友,天南海北的。
如今要死了,竟莫名有些凄凉。
雪球拼命的摇着尾巴,她能感知到什么,一直嗷嗷的在叫。
李慎的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一样。
你安心去吧。
我视线扫过李慎,雪球和长福。
最后才落到一脸灰败的周叙征脸上。
突然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。
眼睛缓缓闭上。
耳边传来钟鸣。
是国丧。
周叙征发了好大的疯。
将所有人赶了出去,抱着我,从威胁我,到喃喃自语,到最后干脆就一直哭一直哭。
哭累了就这样抱着我睡。
睡了好几天。
直到李慎再也看不下去了。
推开门,将我从他手里夺出来。
你这样她九泉之下能安心吗!放过她吧!你都折磨她这么多年了还不够吗!
他这句话彻底将周叙征击垮。
第二天他就病了。
病了一个月,像要死了一样。
头发变得花白,人都像老了十几岁一样。
他一边不愿相信我死的事实,一边又只能相信。
他不愿操办我的葬礼,都是李慎一手操办的。
他只在下葬的时候,硬撑着拖着他那副残躯来了。
还是疯的要死。
我的棺椁就葬在他曾经带我看的那座帝陵里。
他说往后要与我生生世世,永不分离。
一个月后。
边疆。
我骑着马,驰骋在草原上。
心里忽然回想到一个月以前的事。
那个假死药,我还是吃了。
这是我和李慎的计划。
如果突然死,他肯定是不相信的。
那就只能演了。
演出一副油尽灯枯,在他眼前渐渐凋零的样子。
让他痛不欲生,让他深信不疑。
自此,才能不破不立。
我也终于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。
忽得身后追来一只大狗朝我摇着尾巴叫唤。
我一回头。
李慎背着医药箱在不远处朝我挥着手。
我辞官了!
雪球蹲在他旁边摇着尾巴。
我大笑地喊出声:从此天高任鸟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