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这一路上气氛越来越窒息。
车子刚在花园里停稳,郭月就像一只兔子一样从房子里冲了出来,整个人扑进霍聿珩怀里,双腿夹着他的腰。
霍聿珩宠溺的语调带着餍足,下去,别闹。
我坐在车里没动,这种互动从前我看过很多次,我想我以前一定是眼睛瞎了,才看不见郭月眼里溢出的占有欲。
但是她还是一副很乖巧懂事的样子,郭月在霍聿珩怀里摇头,哥哥你这一天都去干嘛了舒心呢
霍聿珩侧头向车子的方向瞥了一眼,抬头拍了拍郭月的后背,车里呢。
她挂在男人身上露出很欣喜的表情,对我招了招手,可我敢打赌,她根本就看不清车里的我。
我没有给她回以任何动作,她显然也并不在意。
郭月用力拍着霍聿珩的肩膀,兴高采烈地道,哥哥,冲鸭,带我回去!
不能再这样没大没小了。
霍聿珩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,还是抱着郭月回了房间,没有管还在车子里的正牌妻子。
我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,舒心啊舒心,你在期待什么!
如果我留下来,不过是一种妥协和委曲求全,反而给了霍聿珩同时伤害两个女人的机会。
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,我拿出手机给霍聿珩发了信息,婚还是得离,班我也要上,我不会妥协。
我会委托王艺颖帮我和他用最快的速度做好财产分割,绝对不会多拿他一分钱。
我给自己打气,腰杆挺得笔直,我是自己走出海苑别墅的,不是被人赶出去的。
我没回家而是打车去商场买了几套正装,等上班以后,就相当于是告别私服了,所以正装必不可少。
袋子很沉,在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拎着袋子往出租车上放的时候,我的眼泪毫无征兆的砸了下来。
凭什么有的人走路都能有人抱着,而我拎着这么沉的袋子还得自己打车。
司机是个热情的大叔,即便我没有哭出声音,他还是注意到了我,一直试图安慰我。
我不想给他带去很脆弱的印象,哭着对他说,大叔,拉我去最近的4s店,我要买车。
我算了算卡里的钱,我的可用现金真的没多少,来源都是我家公司的股份,舒介继承了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,是最大的股东也是现任总裁,而我是零点零五,公司里的人应该早就忘了我的存在。
天差地别。
父亲去世之前知道如果股份给我太多,我妈妈一定会帮着弟弟抢的,为了维系我和母亲弟弟浅薄的亲情,他选择偷偷给我准备了不动产。
我有时候在想,我到底是不是我父母的亲生孩子,为什么母亲会重男轻女严重成这个样子,但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,我已经不会因为这种事而伤心了。
我把卡里全部的钱拿出来订了一辆车,除了几万块钱傍身,剩下就需要我上班以后自己赚了,不到迫不得已我不想动那些不动产,我自己靠自己也能活得下来!
晚上等我要睡觉的时候,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。
谁呀
我对着门外喊,没人回我,只是敲门声还在继续。
说实话我是第一次自己出来住,以前看过很多社会上单身女性独居的新闻,免不了有些害怕。
我从猫眼向外看去,霍聿珩眉头皱起单手夹着香烟一副冷漠的模样。
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恨。
哭也哭过了,骂也骂过了,为什么他就不能知趣地消失在我的生活里,我也没了耐心,下了逐客令,霍聿珩,你走吧。
霍聿珩又敲了敲门,很笃定我会让他进来的样子,开门,进去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