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;李德盛在宫里当差多年,他的师傅曾经是内务府的管事公公,只不过后来当差时出了错被贬,李德盛也因此被贬到了这罪坊司,揽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差事。平日里也是有些许油水的。
当香荷穿着一身崭新的衣裙,面容娇美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,很是让人吃惊了一阵。
但紧接着,便是众人的窃窃私语。
“呸,不要脸的狐媚子,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给那老太监做対食,真是将咱们女人的脸都给丢光了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?亏的她还是相国府教养出来的,竟比那下作的娼妓还不如。”
“依我看,相国府的教养,也不过如此。”
这些议论的声音很大,显然是有人故意要让香荷听见,并借此羞辱她。
香荷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觉得这罪坊司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。她自己丢了名声不打紧,可千万不能让小姐也受到牵连。
否则,她所做的这一切牺牲岂不白费?
就在香荷准备说几句话反驳的时候,却听见秋瑶突然开口了。
“香荷是相国府出来的没错,可入了这罪坊司,大家也都是平等的,起点都一样,更何况,香荷是靠自己的本事,不偷不抢,才有了如今的好日子,你们凭什么在这儿说风凉话?”
“香荷,不必搭理她们,都是一些犯眼红病的,自己长得丑,李公公看不上,这才来恶言中伤你。”
“她们这是嫉妒!”
被秋瑶说成眼红的众宫人:“……”
“不是?秋瑶,你把话说清楚,你说谁长得丑呢?”
开口的是其中一个高个子罪女,叫宋莲的,平日里就跟秋瑶不对付,最是见不得秋瑶那副明明身处地狱,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。
而秋瑶利用香荷去讨好上峰,以色媚上的事,更是令人不耻。
秋瑶如今有了香荷当靠山,自然是不惧的,反唇相讥:“谁答应,便是在说谁?”
“你……”宋莲一急,不管不顾的就要冲上前找秋瑶理论,却被一旁的几个罪女一把拉住,劝说道:
“好了宋莲,人家现在有了李公公当靠山,咱胳膊拧不过大腿,暂且忍忍吧,走了。”一边说,一边半推着将人带离了现场。
眼见一场硝烟化于无形,一旁看热闹的众人也相继离去。
却没人看到,宋莲在走的时候,眼里那怨毒的眼神。
浣衣房发生的事,很快就传到了秋宁的耳朵里。
晚间的时候,她伺候厉嬷嬷洗脚时,当做闲话家常般讲了出来,厉嬷嬷问秋宁:“她是你长姐,你们一荣俱荣,你就眼睁睁看着她做出这等糊涂事?”
厉嬷嬷在宫里生活多年,嫣能看不出来,秋瑶这是利用香荷当踏板,为自己谋取了好处。
结合她近几日听到浣衣房那边时不时的有悦耳的琴声传出来,厉嬷嬷不难猜出,秋瑶极有可能所图甚大。
秋宁听闻,抬起头浅浅一笑,似带着几分无奈。
“虽然一笔写不出两个秋字,但,长姐素来独立惯了,又有主见,就算我和母亲相劝,可她未必肯听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