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,裹着被子,开始跟苏卿说起福利院的日子:院长很坏,还很好色,有一次,我就逮了一条蛇,偷偷放在院长的床上,院长当场被吓晕了过去,被救护车拉走了。
还有一次,院长不给我和哥哥吃饭,把我们关了一天……
后来夏宝就在院长的水杯里撒了一泡尿,至今都没人知道是谁干的。
福利院的工作人员经常呵斥小朋友,甚至打骂,夏宝也会仗义出手,拿胶水涂在椅子上,在工作人员的饭菜里或者包里放毛毛虫癞蛤蟆,这些都是常有的事。
夏宝要是被逮住了挨打,夏天就出头帮忙,可两个都只是孩子,哪怕再怎么闹腾,也只能吃亏,少不了挨打。
兄弟俩经常把福利院搅的天翻地覆,也没人敢领养两人。
夏宝说的时候,哈哈大笑,觉得很是开心,苏卿却听的心里一阵心酸。
吃不饱,被打骂,穿不暖,饿几天肚子,这些听在苏卿耳朵里,就像是拿刀在割她的肉。
哪家的孩子不是捧在手心里宠着
她的两个宝贝,她从来没有好好宠过,没有在他们小的时候喂过一口奶,抱过一次。
带娃的艰辛,她没有经历过,却得到两个如此优秀的宝贝,这一声妈咪,也得来的非常容易。
没有看着他们咿呀学语,没有陪着他们学走路,没有换过一次尿片,没有熬过一次夜。
她这个母亲当的,非常失职。
说到最后,夏宝叹气说:他们养大了我们兄弟,其实我们还是很感激的,所以从来都只是恶作剧捉弄,他们打我们了,我们能跑就跑,跑不了,也很少还手。
夏宝很骄傲的说:妈咪,我跑得很快的,他们很少抓住我,我还会爬树上,还有哥哥护着呢。
你个捣蛋鬼。苏卿眼含泪水,笑着点了一下夏宝的鼻子,将夏宝抱在怀里:妈咪欠你们的太多了。
夏宝摇头,很认真的说:妈咪,你从来不欠我们什么,哥哥说,父母与子女都是独立的个体,相互之间,不谈亏欠,你把我和哥哥带到这个世界上,我们让你做了妈咪,生命是一种轮回,没有谁必须向谁负责。
苏卿惊讶了。
妈呀,如此有哲学的话,是出自她五岁儿子之口
听了夏宝的话后,苏卿觉得自己的思想狭隘了。
她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,还不及一个孩子思想阔达。
生命是独立的,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,父母子女这些只是个称呼,并没有规定谁一定得向谁尽责任履行义务。
这话确实像你哥说的。苏卿心里甚是安慰:小宝啊,妈咪突然想你哥哥了,不知道你哥哥在做什么。
跟大儿子分开也十几个小时了,苏卿开始想念了。
夏宝嘻嘻一笑:妈咪,我也想哥哥了,我研究过了,这里离哥哥只有几百公里。
你什么时候研究的我怎么不知道苏卿意外了,她连自己现在身处什么方位都不知道。
就刚刚飞机落地时啊,我目测过方向了。夏宝点了点脑袋:在这里研究的。
夏天去的是暗夜总部,这里是天狼分部,两处地方只相距几百公里,这对暗夜会不会有危险
苏卿犹豫着,要不要吱会陆容渊一声。
正想着,陆容渊的电话就打来了。
咦,这么晚了还打电话
苏卿好奇,接通电话,调笑着说:陆容渊,怎么,是不是想我了……
苏卿话没说完,她就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男女干那事的喘息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