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鹤二爷成婚。
且瞧着铜镜中自己模样要长个两三岁,若真是昭示未来,那阮梨姑娘怕也活不到那时候。
“哎呀,姑娘这是怎的了?”
李妈妈跟桔梗木棉齐齐围上来,手忙脚乱换下湿衣服,去烧热水来,等香盈换过衣裳收拾妥当,又被哄着喝下满满一碗姜汤才作罢。
“好了吧?”
她亮出空碗,无奈道。
李妈妈瞪着桔梗,“以后姑娘去哪你去哪,白长了一身力气练了一身武功,连姑娘都护不住!”
桔梗眼角垂泪,低着头自责。
“妈妈别怪她,是我让她先回的。”
“姑娘就惯她。”李妈妈道,紧接着说秦氏那边今日又来要银子了。
“足足五百两,心疼死老奴,她们成天见儿的花钱如流水,回回过来讨,再多的银子也遭不住啊!”
香盈嗯了一声。
“没事,我心里有数。”
“姨母还在帮着找阿兄下落,再说父母当时骤然离世,几个叔伯狼一样的虎视眈眈,若不是姨母曾派人来相帮,我恐怕早被卖了。”
她有个阿兄唤作沈望舒。
沈望舒幼时被拐,十几年来下落不明,母亲生前一直惦念着此事,香盈也从不敢忘,只求人脉广的国公府能帮忙查到踪迹。
李妈妈叹气。
她想说那秦氏心眼儿多,未必不是因贪恋夫人老爷留给姑娘的家产才伸以援手的,可知晓香盈性子,便没多言。
不多时外面通传说三爷来了。
姜晏同踏着月色进屋,手里还拿了四五支糖葫芦,各个口味都有。
香盈很是惊喜,转悠着脑袋选了一支山楂最饱满的。
晶莹剔透的糖衣被咔嚓咬断,酸甜滋味霎时间盈满口腔,吞没方才姜汤余留的辛辣。
她腮帮子鼓起来:“太多了,吃不完,到明日可就化了。”
“谁说都是给你的。”姜晏同笑。
“只是不知哪种你最爱,就索性都买了来,但你可只许吃一根,剩下叫桔梗拿去给下人们分了。”
“多谢三爷。”桔梗过去接了糖葫芦,又奉上帕子供他擦手。
“这小丫鬟怎么眼眶红了?”
香盈道:“桔梗想她父亲母亲,我正预备准她几日假回去看看。”
桔梗微怔,很快反应过来,十分自然的点了头。
姜晏同不疑有他,只说要她快去快回,莫要贪留,“烟柳园下人太少,伺候得过来吗?”
“不少,三爷知道,我也不喜欢人多。”
见香盈唇边沾了糖衣碎,姜晏同便伸手过去拿掉,似有若无的幽香钻进鼻腔,香盈嚼着糖葫芦含糊不清问他去了哪儿。
他将帕子放下,随意回道:“去找同僚吃了顿酒。”
“眼下天色已晚,我不好逗留,先回去前院了。”
“好。”
香盈挤出笑,笑意却在他转身后瞬间消失。
捏着糖葫芦签子的手缓缓垂下,她一丝甜味也吃不出来了。
姜晏同骗她。
他分明是见了阮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