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繁华。
香盈听着外面人声鼎沸,忽然微微睁了眸子,外头看着男人脖子下方露出一半的红痕。
“在看什么?”姜晏同问。
她笑道:“没什么,就是三爷脖子怎么红了一片?”
“可是早起叫京郊大营的风吹过起疹子了?回头我亲自给你熬些药汤……”
姜晏同不动声色拉高领口,温声宽慰道:“瞧你紧张的,不过是校场练兵时一时走神,被冷兵器擦了下而已,不碍事。”
“我听说今日你最爱的梁厨子在,特地叫人给你定了最爱的香花鱼丝。”
须臾似是想到什么,他又避开她眼神,略一斟酌道:“带你出来还有件事。”
“我有位好友,你曾见过的,兵科给事中阮大人家长子,他有个妹妹,打出生时就万分凶险,从小体弱多病,如今身子越发虚了——”
“可以。”
他一怔,没想到香盈竟答应的如此爽快。
香盈弯起唇:“夫医道者,济世为良,愈疾为善,本就是我该做的。”
“而且我还赚了一顿饭,不亏不亏。”
姜晏同忍不住曲起手指亲昵刮蹭了下她挺翘鼻尖,“你啊,除了吃就没有别的追求了。”
感受到他眼底要溢出来的温柔,香盈心里安稳许多。
姜晏同为人谦和,举止皆有礼数,二人婚事更是板上钉钉,京城皆知。
想来那铜镜之中画面,真是些幻觉。
到了芙蓉阁后,香盈放下帏帽,随姜晏同进去芙蓉阁里厢房,才坐下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,便有丫鬟陪着个姑娘并一男子进来。
香盈见过阮靖,微微行礼。
那姑娘也戴着帏帽,穿了件翡翠烟罗绮云裙,双臂在身前交叠,露出的手腕纤细洁白。
帽纱随着她盈盈行礼动作荡漾出轻柔弧度,似水如云。
不知怎的,香盈总觉得她隔着垂下来的薄纱在审视打量着自己。
“这是舍妹,名唤阮梨。”阮靖介绍道。
香盈下去把姑娘扶起来,手指搭在她腕间。
脉来迟缓,细若游丝……
她轻轻皱眉,温声开口叫姜晏同出去。
蓦地,姑娘脉跳得急了两瞬。
香盈略觉奇怪,又见姜晏同站起身子却没动,她开口解释道:“三爷一个外男在此,我不好让她撩起面纱看诊问询。”
姜晏同这才叫着阮靖一同离开。
“姑娘可是曾中了毒?”
“嗯,娘胎里带得。”
那姑娘柔柔开口:“大夫喊我阿梨就好。”
她一边叙说曾经所中之毒一边撩开面纱,露出张不过巴掌大的脸,剪水秋眸,眉如新月,似蹙非蹙,我见犹怜。
香盈眼里闪过一丝错愕,冷汗瞬间爬满后背,只觉连呼吸都不会了。
……这个姑娘她曾见过。
就在那铜镜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