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姨母正在为她的亲儿子议亲,想必今日事一出,那些原本与她相看好的人家也会退避不及。
到时候就算她上门逼问,她也能把所有过错推到她自己亲女儿身上。
谁让虞柔自己急躁,故意跑到外人面前丢人现眼,丢尽了姨母脸面。
当然仅凭那几张妇人嘴还达不到她想要的效果,虞长仪又命人将这件趣事传播出去,半日时间,京中大小街道沸沸扬扬。
等到宴席结束,老夫人便让她进祠堂说话。
她这点把戏能瞒过众人,却瞒不过火眼金睛的老夫人。
一进祠堂,老夫人就让她跪下。
她手里捻着佛珠,面上却露出些许不悦的神色。
“长仪,你这般做,就不怕折损我们侯府名誉?”
她一向把侯府的名声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。
虞长仪低下头,放缓语气道:“儿媳做这些并不后悔。”
“不后悔?”
老夫人的脸色更加阴沉。
“婆母,儿媳知道您怕侯府百年清誉毁在一个女人手里,儿媳这般做法,也是为了侯府。”
老夫人开口反驳,“你既是为了侯府,为何不把她直接关在后宅,放出来丢人现眼成何体统!”
“婆母,儿媳关得了她一时,关得了她一辈子吗?”虞长仪面露难色,“妹妹虽为妾室,但我家嫡母向来宠爱她胜过嫡子,倘若嫡母晓得我这般待她,定是要上门闹一番,到时候儿媳苛待妾室的名声传出去,茗慧妹妹还如何嫁得出去?”
老夫人听她提起还在江南的谢茗慧,她的小女儿,脸色柔和些许,“看在你真心为茗慧着想的份上,这次就不罚你了。”
虞长仪识趣退下。
她很清楚,老夫人失去儿子丈夫后,所有的重心皆放在谢茗慧这个女儿身上。
不惜把她送到远在江南的娘家暂住,只为帮她多添一点好名声,待日后回到京城嫁一个好人家。
但前世,还没等老夫人仔细为谢茗慧择婿,就被虞柔的亲弟玷污名节。
为护侯府名声,老夫人忍痛将女儿下嫁。
但虞长德已娶正妻,谢茗慧堂堂县主身份竟下嫁为妾。
婚后还没一年,虞府便传出县主郁郁寡欢香消玉陨的死讯。
老夫人因此伤了心智,变得痴傻,吃喝皆需人照顾。
整个常远侯府的重担全落在她一个人的肩上,她一边找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婆母,一边要监督养子读书,还要处理府中琐事。
才短短半年时间便苍老许多。
因为腾不出时间,与京中后宅夫人交往这件事就交给了虞柔。
结果虞柔这人心高气傲,没多久就跟权贵家的夫人起了争执,是她带着礼物登门道歉才平息怒火。
但这一世虞柔不会再有机会踏足京中贵圈,她的亲弟也没办法再踩着县主的骨血上位。
她会让前世算计过她的人付出代价,一个都别想置身事外。
没等几日,她娘家就来人了。
姨母借口家中庶妹想她想得紧,正巧路过,便带她登门看看自己的两位姐姐。
虞长仪当然晓得这是她为自己找的台阶,也不急着拆穿,把人迎进来后,便派人去夏莲院请虞柔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