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毁容女子虽吞服下极其珍贵的高品阶疗伤丹药,但受伤太重,此刻依旧卷缩在地上,模样依旧惨烈。
但除了进气外,也有了出气。
一出一进,已然从鬼门关被楚尘给拉了回来。
唰!!
长剑刺入其身前半米之地,锋利的剑尖将坚硬的青石板洞穿。
剑身来回震荡之余,发出“嗡嗡嗡”的剑鸣声,极为清脆。
“呜呜!呜呜!!”
女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,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,怎么也止不住。
张嘴欲说点什么,可一开口却是哽咽声和凄厉的哭喊声。
女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两只手紧紧地握着剑柄,然后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,一步一步走向被钉在石壁上的老管家钱豹。
“主......主人,别!别杀我!”
“老奴知错了!老奴不知道您是我们的主子,求求您给老奴一次机会吧!”
“老奴是聚气十重天!老奴对主人来说更有用!”
“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俗,还.....还被毁了容,没有老奴有用!没有老奴有用!”
“主子!主子!!”
......
可任由老管家钱豹如何呼喊、如何嘶吼、如何求饶......
楚尘依旧端坐在太师椅上,一双深邃如星空般的眼眸,平静地打量着浑身是伤,被毁去容貌的女子。
踏踏踏!!
女子双手持长剑,一步一步走向老管家钱豹。
因为浑身是鞭痕的缘故,每走一步,灰色的青石板上都留下一个深深的血印,拖得老长、老长。
高台之下,数百护卫和数百奴仆分别跪在两侧,噤若寒蝉。
他们颤抖着身体,满脸惊恐地打量着楚尘这位新主子,揣摩他的脾气、秉性,为自己的未来所担忧。
“主子,老奴......老奴是赵空阳的人!”
“赵空阳赵天骄与您一样,是我中宫亲传弟子!也是中宫宫主的亲传弟子啊!”
“他......他安排我入此峰,暗中观察主子您的一举一动,时刻向他汇报!”
眼瞅着女子已然走至身前,老管家钱豹彻底吓懵了,再也绷不住了。
为了活命,不管什么能说,什么不能说,当即和盘托出。
而赵空阳赵天骄的名字一出,不论是跪在楚尘身前的数百护卫,还是数百奴仆,无不吓得直哆嗦。
“主子,你别杀老奴!”
“老奴给您当牛做马,给您当内线!反过来帮您刺探赵天骄的情报!”
眼见楚尘依旧无动于衷,而面前女子已然举起长剑,对准了自己的心脏。
老管家钱豹再也绷不住了,开始咒骂起来:
“楚尘!楚尘你不能杀我!我若死了,赵天骄不会放过你的!”
“我是赵天骄的人,我是赵天骄......”
女子眼含热泪,握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,杀父仇人就在眼前,大仇得报在望。
可女子却迟疑了,回头看了一眼太师椅上的楚尘。
她......
她不想连累楚尘。
可楚尘依旧面无表情,一双深邃的眼眸静静地凝望着前方,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女子紧咬嘴唇,不再迟疑。
柔弱的身躯,此时此刻却仿佛拥有无穷能量。
整个黑暗无边的世界,此刻也终于有了一丝光亮。
扑哧!
女子握着剑柄,猛地向前一刺。
老管家话音未落,锋利的剑尖已然刺穿衣物和皮肤,洞穿心脏。
前胸入,后胸出。
血花飞溅。
一命呜呼。
大仇得报,女子放声大哭。
她一步一步走向楚尘,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。
扑通!
走至楚尘身前,女子跪倒在地,双手托举着手里的长剑,呈了上去。
“抬起头来,看着我!”
楚尘并没有接过长剑,而是端坐在太师椅上,仔细打量起这名女子来。
女子身姿婀娜,面容姣好,怪不得被老管家钱豹惦记。
只是白嫩、美丽的脸庞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,这道伤疤从左边额头斜划而下,贯穿耳鼻。
伤口深可见骨,皮肉外翻,极为惨烈。
“叫什么名字。”
女子用满是沙哑的声音,开口答道:
“回主人,我叫鱼......鱼幼薇!”
鱼幼薇?
倒是个好名字。
“我说到做到,你杀了他。”
“那你便是我楚尘的贴身侍女,便是此山峰的管家。”
楚尘提高音量,像是在说给鱼幼薇听,又像是说给跪在身前数百护卫和数百奴仆听:
“从今日起,这数百奴仆和数百护卫皆归你管。”
“他们的命,你说了算!”
此话一落,整座山峰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。
而鱼幼薇在经过短暂的错愕后,迅速整理好情绪,面无表情地开口道:
“是,主人。”
“主人,这剑......”
楚尘摆摆手:
“送你了!”
鱼幼薇也不推辞,从地上站起身后,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楚尘看,半晌才说出一句:
“我欠你一条命!”
“我一定会......会还的!”
这话说出来,鱼幼薇自己都不相信,但她还是鼓足了勇气说出口。
“......”
楚尘微微一愣,看着如此较真的鱼幼薇,还是点了点头,随口答道:
“我记下了!”
父母惨死,自己又受了如此重的伤,楚尘本打算让鱼幼薇下去休养几天。
可这丫头太过固执,从地上爬起来后,便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,开始指挥护卫和奴仆们继续打扫宫殿。
老管家钱豹的尸体依旧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