赐!
裴琰!叶朗牙关咬响,一张瘦到脱形的脸绷得紧紧的。
夫君!昌平抱着一只包袱从路边跑出来,泪水涟涟地唤道:我跟你去一起去边关。
叶朗转过头来,面无表情地盯着昌平看了好一会,冷笑道:你家里不是让你与我和离吗?我成全你,和离书我会让人送去郑王府,从此之后,你我再无干系。
昌平脸上的血色刷地一下褪尽了,她不顾一切地扑过去,拦到马前哀求道:我不和离,这些日子我到处在救人,我是真的喜欢你的!你带我走吧。
边关那种地方,不是你这种娇小姐能生存的地方。我是去打仗,不是去哄女人的。叶朗掀开她,再没看她一眼,用力挥了一下马鞭,冲向了前方。
我不用你哄,我会学的,我都会去学。昌平抱紧了小包袱,踉踉跄跄地追赶上去。
郑昌平,你我之间再无可能。好自为之。叶朗的声音从前面传了回来,很快就消失在了远方。
昌平一屁股瘫坐在地上,绝望地哭了起来:我为了你,被我父王赶出来了,你怎么能抛下我呢!你以前明明什么都听我的……我都改了,我以后不去找苏禾麻烦了,你带我一起走好不好?
无人应答。
她被彻底抛下了。
月色渐渐淡去,天边卷起淡金的颜色,一点一点地掀开了黑暗。
天亮了!
……
苏禾睡了一大觉,日上三竿才起来。
好在昨儿她出去之前,已经把今日的事安排好了,秋韵和容玉她们一大早就按照她的要求,把该准备的东西收得整整齐齐的,只等她睡起了就出城去。
姑娘起这么晚,只怕不好吧?听说城外好些贵人已经支起了粥棚,风头都抢尽了。咱们去这么晚,只怕要遭闲话。容玉有些担心地说道。
姑娘自有安排,不必担心。你想想,哪回事是姑娘没办好的。秋韵淡定地说道。在苏禾身边久了,她是绝对相信苏禾的本事。
她话音刚落,苏禾风风火火地从房中跑了出来。
哎呀呀,我起晚了,怎么不叫我。
秋韵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,无措地看向苏禾,我见姑娘睡得很香,就没忍心叫姑娘。
赶紧出发,我今日可是第一次代表咱们长公主府,不能输了阵势。苏禾急声招呼道。
容玉本来还挺担心的,可此时却笑了起来。
反正都晚了,不如吃了饭再去。
也对,苏禾停下脚步,想了想,又道:是我着急了,你们几个都换一下衣裳。
秋韵看了看自己和容玉的衣着打扮,问道:这样还是太招摇了吗?
因为去施粥,所以她们特地穿了最素净的布衣蓝衫,看上去很是朴实。
外衫穿最好的衣裳,苏禾琢磨了一会,又道:里面的袄子穿最旧最破的,最好拽一下就会飞出棉花的。袜子剪几个洞,鞋子也穿最旧的。
为什么?秋韵困惑地问道。
当然是因为今日要为大人抢个最好最仁慈的名声。苏禾眸子眯了眯,淡定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