禾,你与他本不相配,他肯在你身上花心思,你为何总是坑害他?通房已是你自己求来的,抬你为妾,更是你的体面,你如今还妄想当正妻,你好大的野心!
苏禾怔怔地看着长公主,脑子里只有那一句话,他中毒了,难怪伤口不好。
你对他来说,除了榻上之欢,还有何用处?人贵有自知之明,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。若你非要坏他姻缘,那本宫对你就不客气。长公主慢慢走近她,一字一顿地说道:苏禾,你母亲不过是低贱的商户出身,你是妾生之子,你父亲更是个无耻小人,你哪里配做琰儿的正妻?
苏禾本来想说,她没有想当他正妻,可这话怎么都说不出口。
她是真的生起了妄念……
裴琰他太好了,于苏禾来说,就是世间最好的良配。是在她十七年的人生中,对她最好的人!她想要的东西,他都捧到了她面前,她的妄念,就是在他一次一次地亲吻中滋生起来的。
如今这妄念已经长成了一株娇嫩的花骨儿,只需再浇一点水,便能绽放了。
长公主来得及时,一巴掌揪住她的元宝髻,把花骨朵儿揪断了,把她的妄念也抽出了她的脑子。
小女明白了。她慢慢地埋下了小脑袋,啪嗒一下,眼泪落了下来。
她知道自己不该哭的,没出息,不坚强……
可就是没忍住。
从离开公主府那一日起,她就对自己说过,不要再过憋屈的日子。
你哭什么,还委屈上了?我家琰儿生来尊贵,不是你可以肖想的。长公主见她埋着小脑袋,哭得可怜,语气软了几分。
他尊贵,他晚上还哄我开心呢。苏禾轻声道。
而且他还啃她脚呢!
算了,这句不能说,真把长公主气死也不好。
你不知羞耻。长公主才矮下的怒火立马又扬了起来,挥起巴掌又要打。
苏禾闪身让开,抬起泪眼看长公主:我母亲好得很,虽是商户出身,但她不低贱。我也不低贱。
还顶嘴?长公主气得攥紧帕子,指着她怒斥:本宫今日非要好好罚你不可。
长公主,小女有自知之明。不过这荷园是小女的私人产业,进来逛是要付银子的。苏禾拉开门,吸着鼻子说道:长公主若是想逛园子,小女派丫头服侍长公主。若长公主想喝茶,小女会奉上好茶。若只是来兴师问罪,长公主已经做到了。
长公主更气了,只觉得头疼。养尊处优这么些年,哪会有人敢如此对她说话?可她也明白,现在裴琰对苏禾正上心,真打伤了苏禾,裴琰又该来找她了。
好自为之。长公主恨恨瞪了苏禾一眼,怒气冲冲地往外走。
她走得太快,脚一下就绊到门槛,哎呀一声,整个人往外扑去,一连冲出老远,啊地一声扑倒在地上。
苏禾知道自己不该笑的,可还是没忍住,扑哧一声笑了。
殿下!婢女们吓坏了,冲过去扶起了长公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