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的小脑袋,下巴搁在浴桶边上,看着他笑。
我泡哪儿?裴琰站在浴桶前,郁闷地看着她。
苏禾往浴桶角落挪了挪:进来,挤一挤。
裴琰:……
他可是永骁王!长公主独子!
裴琰跨进浴桶,随着他在浴桶中坐下,滚烫的水哗啦啦地往浴桶外涌去。
苏禾赶紧抓住大水瓢,从放在一边的水桶里舀水倒入浴桶。她身子探出去,双手用力握住大水瓢,呲着牙用力端稳了大水瓢,把水往浴桶里倒。她身上是件白色丝绸束胸里衣,此时已经浸透了,贴在身上,勾出一身玲珑。
我来。裴琰从她身后伸过手,接过了水瓢。为了不浪费水,她还真是使足了劲,脸都憋红了。
苏禾舒服地松了口气,又缩进了水里。
你怎么还穿着里衣。裴琰把水加满,勾着浮到水面上的裙摆,好笑地说道:脱了吧,缠在身上也不舒服。
不能脱。苏禾摇头。
我又不能怎么样,我今儿也乏了。裴琰俯过来,想给她解开里裙。
琰儿,你可在里面?长公主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,甚至不等裴琰出声,她已经推开了门,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。
以前她是绝不会这样闯进来的,可是今日不一样,别院烧了!
琰儿你说,别院为何会起火?长公主拖着哭腔停在了屏风外面,她已经睡下了,躺在榻上听到消息,连衣裳都没换,披了件外袍就跑过来了。
裴琰抿了抿唇角,看向了苏禾。难怪她穿着里衣泡澡,原来是因为猜到长公主会来。
别的事能瞒,但是别院起火的事瞒不住。
意外罢了。裴琰从浴桶起身,拿外袍穿上,出去见长公主。
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意外?我见外面还立着一扇门,那门是从别院带回来的?怎么就只抢回了一扇门?长公主擦着泪,越说越急。
当时我离这门近,顺手扛出来了。裴琰低声道。
那血字绝笔,他是断不敢告诉母亲的。他都受不了,何况是母亲!
我不信你,你嘴里惯没真话,全是哄我的!苏禾你来告诉我,别院为何会起火。长公主一把扒开裴琰,绕过屏风走了进去。
苏禾缩在浴桶里,眨巴着大眼睛,一脸怒气地说道:大人本来是想去找证据,给公公大人洗清冤屈。可是慈王殿下嗅到了味儿,他也跑去了。他那人很难伺候,又嫌脏又嫌臭,举着火把四处乱转,不想摔了一跤,火把飞出去点着了帘子,那火就烧起来了。
啊?李慈烧的?长公主怔了一下,万没想到会是这答案。
就是他烧的,太子殿下与齐霁风都在呢,差点没把大家都烧死。太子气得差点吐血,当时就晕了。苏禾又道。
这个蠢物!长公主擦了擦眼睛,转身看向裴琰:好事全不会,坏事他跑得最快。一心想着太子死了,他好住进东宫去。你以后做事别让他沾边!真是晦气!
长公主一脸难过地往外走。
娘,那窗子上为何刻喜鹊?裴琰看着她的背影,犹豫了一下,出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