慈王责罚。
本王能罚你吗?行了,别装模作样。李慈骂完,又看向张酒陆的碗,问道:这么臭的地方了,你吃了四碗!
末将得吃饱,才有力气继续办差事。张酒陆放下碗,端了盏茶水喝:今晚可是有血月的,劝慈王也吃点,不然的话,血月升空,只怕都没力气直起腰来。
啊?什么?李慈掏了掏耳朵,震惊地看着张酒陆。
没什么。张酒陆斜睥了李慈一眼,走到了一边,抓起他的佩刀,一屁股坐到了木凳上。
那凳子不结实,被他坐得咯吱地响。
本王听错了?血月?李慈又问裴琰和李慕憬。
可惜,二人只是喝茶,并不接话。张酒陆并非失言,而是裴琰交代他故意说出来的。只有让李慈起疑心,他才会像钉子一样,钉在这里,不肯离去。
今日在场的人,一个都不能走。
血月出,新主现,看看到底是现的哪个新主。
你知道吗?李慈又问齐霁风。
下官不知。齐霁风摇头,淡淡地笑了笑,收回视线时,却似无意般看了看苏禾。
苏禾洗窗子,晾窗子,再把窗子装回去,想必不会是为了欣赏窗子上精美的雕花,一定是另有原因。
月亮很快就升起来了,淡如白纱的月色笼在凄凉的小院子里,白天飞走的乌鸦又飞了一些回来。对于闯入它们领地的这些高大的身影,它们似乎并不惧怕,有些甚至还大胆地落到他们的脚边,仰起头,睁大了乌黑的眼睛,冷冷地盯着他们看。
这丧气鸟,不知道烤来吃好不好吃。李慈嫌弃地抬起脚,踢向了面前的乌鸦。
慈王殿下最好不要得罪乌鸦,乌鸦是最记仇的,不管你走到哪里,乌鸦都会找到你去报复。苏禾捧着一册卷宗看着,头也没抬地说道。
本王还能怕这小小乌鸦?它能把本王怎么样?李慈不屑地说道。
它会追着王爷,给王爷头上拉屎,用爪子抓王爷,用嘴啄王爷。而且不止它一只来,它还会呼唤族人,每天王爷一出门,它们就跟着王爷。苏禾放下帕子,转头看向李慈,严肃地说道:慈王殿下难道想以后每日乌鸦随行,黑羽粘身?
李慈想想那场景,一阵恶寒,踢出去的脚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。
本王只是逗逗这鸟,并非有意要踢它们。他说着,甚至掰开了块王府送来的点心丢给了乌鸦。
乌鸦叼起点心飞回了树上,脑袋一甩,把点心远远地抛了出去。
苏禾仰头看了一会乌鸦,小声说道:大人,我有个预感,这些巫蛊教的人就像乌鸦,他们此次回来就是为了报复。
裴琰看向枝头的乌鸦,低声道:不管是回来干什么,我都不会走我父亲的路。
就算流干最后一滴血,也绝不低头。
而且他也一定要惜命,若他走了,禾儿定会被那些人欺负!
你们看,血月升起来了!李慈正支着耳朵偷听,突然他脸色一变,猛地站起来,指着空中的一轮血月惊慌失措地大呼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