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是进宫面圣?她与周阙本就只见过寥寥几面,话也不曾说过几句,更谈不上熟悉。
闻言,周阙垂下眼帘。
是啊,他对这个人从来都不了解,曾经是如此,现在也是如此。
不知怎的,周阙忽的没了用膳的心情,冷冷地起身:“朕还有政务要处理。”
魏姜淡淡道:“那臣妇先行告退。”
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,谁知周阙突然抓住她的手腕:“朕没有让你走。”
周阙力道极大,好像要将她的骨头捏碎,阴鸷的双眸带着强烈的压迫感,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权利。
魏姜隐隐感到不妙:“皇上这是何意?”
“宸王妃难得进宫,就在宫里多待一段日子吧。”周阙命令道:“来人,伺候好宸王妃,在朕回来之前,不许她离开半步。”
话音一落,几名宫人立即守在了大门处。魏姜看见这一幕彻底变了脸色。
周阙这架势是想软禁她?她好歹也是明面上的宸王妃,这人软禁王公家眷,是失心疯了吗!
“臣妇出门前并未告知王爷,若长时间不回去,恐怕王爷会担心。”
周阙闻言勾起一抹讥诮的笑,神色愈发凉薄起来:“宸王那边朕自会派人通传,至于你……”
忽然间,周阙看她的眼神变得炙热,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眼底熊熊燃烧着。
“听话些,乖乖在这里等朕回来。”
离开之时,周阙敏锐地察觉到魏姜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惊惧之色,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,并开始期待看到对方的脸上出现更多表情。
“皇兄!原来你在这儿啊。”
突然,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,看到来人后,周阙的眼里浮现出难得的柔光。
“涟遗,一早没见你,跑去哪儿了?”
周涟遗亲昵地挽住自家皇兄的手臂:“我听说江萋萋昨夜突发旧疾,便去看她了,这不刚从将军府回来。”
少女生得极好,十七八岁的模样,一身黄艳艳的袄裙高贵又活泼,眉眼与周阙十分相似,却没有对方的深邃与复杂,反而清透得像干净的溪流,单纯得晶莹剔透,轻而易举便能被人看穿。
提到江萋萋,周阙的眼神忽的冷了几分。
周涟遗最了解自家皇兄,自然看出了异样:“我还以为皇兄知道江萋萋发病后会担心得立刻出宫去看她,可这都半天过去了,皇兄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担心?”
岂止是不担心,她刚回宫便听宫人说皇兄召了宸王妃进宫,还留了宸王妃用膳。
宸王妃是谁啊,镇宁侯府的私生女,楚景川的新婚妻子,更是江萋萋的情敌。
而她家皇兄对江萋萋情根深种,没扒了宸王妃的皮都算好的了,居然还留她用膳?
真是邪了门了。
周阙蹙着眉头,眼里生出厌烦之色,语气更是冷得骇人:“她发病了自然会找大夫,朕又不会治病,担心她作甚。”
周涟遗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:“皇兄,你中邪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