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她哭过。
怎么了王彪起身,柔声问道,为着战事担忧
顾青舞把参茶放在案桌上,眼眶越发红了。
她走过去把王彪摁在椅子上,然后跪下,柔若无骨的双手搭在他的膝盖上,眉眼殷红,声音带着哭过的沙哑,官人可还记得答应我的事情
她整个人就像那琉璃,要在王彪的眼前碎裂,心疼得王彪忙扶起她来,傻瓜,不必担心,我是元帅,便是上战场也轮不到我去。
两行晶莹的泪水从顾青舞的脸上滑落,悲声道:不,我一直没告诉你,最近我总梦到南疆开战,你被沙国军队杀死,头颅被割下,悬挂在西蒙的城门上,我则被沙国人掳走丢入军妓营,我们的儿子也被乱刀砍死,我不能让你冒险。
王彪大惊,连续几日都梦到
顾青舞哭泣着道:不是连续几日,是自从收到义父的信,我便一直梦到同样的场景,我还去找过巫师,巫师说我们一家有生死大劫,所以那日我才会劝你,一旦有战事,我们立刻离开南疆。
王彪震骇得眼珠子几乎碎裂,他是最信这些的,来南疆的时候也曾求神问卜,说南疆一行有福有祸。
他回想,福必定是享了,既贪墨了不少军饷,也得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夫人,福兮祸所依,如今是大祸临头的时候了。
只是,那日答应她的时候,是因着心头柔情泛滥,后来想过是不可能的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他若临阵脱逃,能逃到哪里去
现在,现在听得她说日日都梦到那些惨况,大概是用她的梦来示警。
他出了一身冷汗,猛地道:那巫师何在叫他来见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