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住笑了。
她和沈晏州写邮件那会儿用的都是笔名,她都不知道对方是沈晏州,亏得顾瑶能从那一份份回信中就能发现那人是谁。
至于怎么知道她邮箱密码,她曾经告诉过顾甜她的生日。
想必顾瑶是从顾甜那里知道自己的生日,又用生日尝试过打开邮箱。
很巧,温浅邮箱密码就是用了生日。
温浅心中窒闷。
怪不得后来沈晏州和她断了联系,这么多年过去,这个谜题才得以解开。
温浅回了公寓,没有开灯,直接在沙发上躺下。
站了大半天,她很累了,思绪混乱,不由地想起和沈晏州的第一次见面。
那时候她十六岁,和温夏玲一起去了她客户的生日晚宴,生意场上的应酬,温浅很快觉得无聊,她打算趁温夏玲应酬的时候偷偷溜走。
她穿着裙子,踩着小高跟皮鞋去翻围栏,结果被一道声音吓住,坐在围墙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。
夜色太浓,隐蔽处灯光昏暗,彼此都看不清长相,温浅只觉得是对方很高,也很年轻,他站在夜色里嘲讽她,正门不走,偏偏要像小偷翻墙,哪家名媛千金像她这样,还说她没家教。
温浅当时叛逆,说他也没家教,躲在人家墙角下抽烟,还到处扔烟头。
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互相埋汰起来。
温浅躺在沙发里,想起这件往事,忍不住勾起了唇角。
无论后面两人的婚姻如何失败,这起初的相遇不能说不美好,只是她从来没想过那会是沈晏州。
她还记得他当时心情不太好,在自家院子里抽烟,结果遇到隔壁的她翻墙。
她问他为什么心情不好,他说,他爸爸为了个继子打了他。
温浅就问他,那你妈妈呢
沈晏州沉默了好一阵才说,过世了。
温浅坐在围墙上拍着掌惊呼,那我们岂不是一样我妈妈也过世了。不过我比你好一点,我没有爸爸打我。我从小就没有见过我爸爸。
身后是喧闹的酒宴,墙角处两个人互相比惨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沈晏州问她,你不下来吗酒宴似乎快结束了。
温浅啊了一声,那我要走了,我不能被发现,不然就惨了。
说完,她轻轻巧巧地跳下了围墙。
走之前她忽然想起什么,朝着一墙之隔的男生说,你如果下次再被欺负了,可以写信给我啊,我把我邮箱告诉你,你可以把它当作垃圾桶,向它倒苦水。
远处温夏玲的声音隐隐传来,温浅急急忙忙报了一串字母就跑开了,只剩下一个高高的影子站在原地。
温浅被手机铃声打断了回忆。
她从沙发上爬起来,看了眼来电显示,接起电话。
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
梁聿西的声音混合着机场特有的广播一起传过来,温浅顿了下,你要去哪
听出来了梁聿西笑了笑,声音难得的温柔,出趟国,很快回来,你在家老实点。
温浅刚想反驳,我哪里不老实,可又觉得这句话有撒娇的意思。
不想他误会。
彼此沉默了一下,梁聿西用一种肯定的语气突兀的问,你是不是没开灯
温浅嗯了一声。
你开灯看看。
温浅听他这么说,立刻从沙发上跳起,你说出国是骗我吧其实你在我公寓。
那端轻笑了一声,男人的声音带了点清润的磁性,有金属般的质感,温浅听着竟莫名有点耳热。
去卧室开灯看看不就知道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