拧干毛巾,胡乱擦了把脸,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范九带公安来,该怎么做。
她倒是不怕,只是觉得麻烦。
忽然,房门被推开,严越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手里拎着几个纸包,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。
“我买了包子和粥,还给你买了件新衣服。”
他说着,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,又拿出一件崭新的毛衣。
大红的颜色,在昏暗的房间里也显得格外亮眼。
郑锦瞥了一眼那件毛衣,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,便扭过头去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,连个正眼都没给严越。
严越愣住了,他举着毛衣,像举着一面投降的旗帜,不知所措。
“怎么了?不喜欢?”
“这里的供销社只有这种款式,等完成任务回省城,我再给你买更好看的。”
他以为郑锦是不满意衣服的款式,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。
郑锦心里窝着火,她哪里是不满意衣服,她是不满意严越招惹来的烂桃花!
可一想到严越连烂桃花的存在都不知道,心里的那股子气就更胜了。
她连严越买的包子和粥也碰都不碰,只顾着收拾自己的东西,仿佛眼前这个人是空气一般。
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,严越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难道是晚上睡觉时,他偷偷拉她被子的事情被她发现了?
他正想着该如何解释,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僵局。
严越下意识地要去开门,却被郑锦一把拉住。
“坐下,别说话。”郑锦语气冰冷,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。
严越虽然一头雾水,但还是乖乖地坐了下来,像个犯了错等待老师批评的小学生。
他心里忐忑不安,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郑锦走到门口。
把房门打开一条一人宽的缝,而后用身子挡住外面的景象。
门外,范九双手叉腰,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,身后跟着两个穿着公安制服的男人。
看到郑锦,范九立刻指着她嚷嚷起来:“就是她!这个野鸡!”
“她在招待所勾引男人,犯了流氓罪!公安同志,赶紧把她抓起来!”
范九说得正义凛然,仿佛真的抓住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犯。
然而,赵飞却傻了眼。
她刚才跑到公安局,信誓旦旦地说招待所里有个女流氓,到处勾引男人睡觉。
赵飞听了,还以为是有人买春卖春,这可是大罪,当即就带人来了。
可谁知,开门的竟然是郑锦。
赵飞愣了半晌,而后一句“嫂子”脱口而出。
郑锦也对着赵飞微微一笑。
范九却似乎没反应过来,看到郑锦对着赵飞笑,当即就骂道:“你还笑!不要脸!勾引完一个又一个!”
郑锦的笑容瞬间消失,脸色也变得阴沉。
她还没来得及开口,屋里的严越已经大步走了出来。
他一把将郑锦拉到身后,双眼冷冰冰地盯着范九,语气低沉地问道:“你在说什么?”
严越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势,让范九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。
但她更多的是心跳加速,脸颊泛起一丝红晕。
她马上对着严越说:“同志,你别担心,我已经叫了公安来抓她!这是我们招待所的义务,保证不给你添麻烦!”
她刻意挺了挺胸,想展现自己的“英勇”行为,却没注意到严越越来越阴沉的脸色。
严越的怒火在胸腔里翻滚,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敢如此污蔑郑锦。
他正要开口,却被身后的郑锦轻轻拉了一下衣角。
郑锦从严越身后探出头来,似笑非笑地看着范九,语气带着一丝嘲讽。
“范九,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。你说我勾引男人,证据呢?”
范九被郑锦这突如其来的反问弄得一愣,她支支吾吾:“你……你跟男人……孤男寡女共处一室……”
郑锦冷笑一声,拿出结婚证,在范九面前晃了晃:“看清楚,这是我和我丈夫的结婚证!我们是合法夫妻!”
她故意把“丈夫”两个字咬得格外重,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。
范九的脸瞬间变得煞白,她怎么也没想到,郑锦竟然和这个男人结婚了!
郑锦收起结婚证,语气平静地说:“范九,你刚才污蔑我犯了流氓罪,现在我要告你诽谤!”
她的话音刚落,刚才被骗的吃瓜群众,马上纷纷站出来指责范九造谣生事,冤枉好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