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妤汐出院出得急,点滴都没打完,拔了针跑出来的。
身体仍虚弱疲惫,伤口大概在发炎,令她身体微微发烫。
她看着眼前晃动的身影,缩紧单薄瘦弱的身体,苍白着嘴唇硬声说道:“先生,我没有想过要嫁给你,你不要有任何顾虑。”
“如果有人逼我,我可以再死一次给他们看。”
“我向你保证,我绝对绝对!不会!同意嫁给你!”
“请你,放心。”
她今天来,就是想清晰地告诉他这个。
毕竟,曾经江澈深恶痛绝的,便是江家人给他养了这么个童养媳。
他觉得她是江家人困住他的囚笼。
他恨她,厌恶她。
他对她充满了不信任和防备。
因此,从来没有一刻去正视过这个囚笼自己的想法。
但又碍着江老太爷和亲生父亲的面子,不得不把她放到身边。
林妤汐很久才想明白这个问题。
也才知道。
他从来一刻都没有爱过她!
听他不语,林妤汐垂下头,沉着眸子,死气沉沉地问:“你想让我怎么做?”
“现在就死吗?这样,就没人碍你的眼了……”
她颤抖着冰凉的唇瓣,语气没有一丝一毫温度,决然说道:“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男人长长的手臂越过书桌,手掌铁钳子似的一把扯住她的衣领。
暴力地把她拉近。
林妤汐被勒得气闷,艰难抬头,这才看清他脸上的表情。
她盯着他赤红的双眸,看他薄唇轻启,语气寒冰,“你就这么没用,只能想到一个死字?”
二十九岁的他,刀削斧凿般深刻的面容,俊美如天神,却戾气刚盛。
林妤汐还清晰的记得,他是怎么在这个年纪大杀四方,掌控那么庞大的集团。
脑中的眩晕感加重,林妤汐放弃挣扎。
就这么死在他手里也好。
江澈洞悉了她的无望,松开手将她甩开。
拿着帕子擦拭手指,好像在擦掉触碰着她的恶心感。
“随便你死在哪儿,离我远点。”他将自己隐匿在暗光里,看不清表情,冷声说道。
林妤汐踉跄着站稳身子仰视着他,感到声音割着喉咙,嗓子眼冒出腥甜。
“昨天把我抱那么紧,先生能擦得干净吗?”
林妤汐从喉咙深处发出低哑的笑声,说话声音不是她自己似的,犹如幽灵,仿佛从悠远深处飘来。
“出席我的家长会,在我个人信息档案上家长一栏填上你的名字,告诉我初潮不要怕,在雷雨夜帮我开走廊的灯,腹痛的时候送我去医院,在病床旁陪我挂了一夜的点滴……这些都是别人逼你做的?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为什么!”
她从前,没懂过他的心,叛逆的要和他硬碰硬,把两人的关系越拉扯越恶劣。
直至死前,林妤汐都没有搞懂过,他真的一丁点都没有爱过她?
可在她成长时那些稀有的陪伴里,她明明感觉到他是关心她的。
他也会在她发蠢的时候无奈地被她逗笑。
她那十年太孤独了,将他当成如父如兄的角色,仰望依赖着他。
他给予的那么一丁点的善意,也被她无限放大,都成了爱他的理由。
曾经,林妤汐毫不避讳对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