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云湘心下慌得不行,匆匆跑到府门口,正见严暮被人从马车上半抱了下来。而他胸口还汩汩流着血,伤口很深,人已经昏昏沉沉了。
她窒了一下,急忙跑过去扶住严暮,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
听到她的声音,严暮艰难的睁开眼看了看她,接着扯了一个笑,我没事……别怕……
我怎么能不怕!柳云湘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。
别怕……
哭有什么用,眼泪又不是止血药。
听到这声,柳云湘愣了一愣,抬头看过去,看到半抱着严暮的人不由吃了一惊。
竟是长宁郡主!
但眼下不是吃惊的时候,柳云湘压下纷繁的心绪,只道:不劳长宁郡主了,我来扶着他吧。
长宁不放手:只怕你扶不住。
扶不扶得住,我们才是夫妻。
柳云湘几乎是将严暮夺过来的,但他受伤太重,腿上使不上力,一下砸到她身上,她确实有些撑不住。而长宁沉眸睨着她,二人在暗暗较劲。
你给我撑着点!柳云湘低喝了严暮一声。
严暮本已经快昏沉过去了,竟像是听到了她的话,脚上真的开始使力,而这时候子衿跑了来,挤走长宁,扶住了严暮另一侧。
有小厮已经去找大夫了,等将严暮扶到屋里,不多一会儿周礼怀就来了。看到严暮心口上的伤,脸色一变,忙上前处理。
最开始血根本止不住,眼看着将床单床褥都湿透了,用了各种方法还是一直往外冒血。周礼怀已经有些慌了,额头不住冒冷汗。
只怕伤到要害了。
再这样血流不止,人就挺不住了。
可也止不住血啊!
柳云湘更怕,腿都软了,她虽然看到长宁就在屋里,在床前,她也没心思计较这些了。
这时,子衿带着曲墨染来了,曲墨染接手,她还算冷静,可用了很多法子,还是忍不住血。
只怕是……
柳云湘双目充血,一下冲到床前,死死握住严暮的手,怒吼道:你敢死……你敢!
你给我醒来!
醒来!
严暮没有回应,仿佛已经迈进了鬼门关,拉也拉不回来了。
柳云湘咬着牙,再也忍不住,腾地一下起身。
严暮!明明是你,是你一次次抛下我!
柳云湘说完这句,转身大步冲到正房门外,她不可自制的笑了一声,指着天空,嚷道:是不是我一开始就错了!错在不该再爱上他!你告诉我,你到底要我怎样!
她身子摇摇晃晃,差点从台阶上栽下去,亏得这时子衿扶住了她。
姑娘,您别这样,殿下……殿下或许还有救。
罢了。
啊
我累了,送我回去休息吧。
姑娘……
这个紧要关头,姑娘竟要走,好像殿下生与死都与她无关了似的。
回到她那院,柳云湘是跟两个孩子一起睡的,但她没有睡着,上一世和这一世的画面一页页翻过,这些画面太乱,她想整理好,可整理了一晚上仍是乱的。
翌日起来的时候,她只觉头很重很疼,心也摔到了谷底。
这时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