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言皱眉,你真不去医院
不去。
封墨言拿他没办法,叹息了声,想着家中年幼的两个小崽子,也的确放心不下。
行吧,我先回去,有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。
封墨言下楼,带着妻子准备离开时,看向贝蒂交代道:贝蒂小姐,他情况还没稳定,夜里麻烦你多注意些,有什么事打千千的电话,我再过来。
好,好吧……我会注意的。贝蒂心里没底,一副搞不定的神色,想挽留又觉得不恰当,只好迟疑着点点头。
送他们离开后,贝蒂上楼,在宫北泽卧室外磨叽好一会儿,才悄悄推开门。
宫北泽睡不着,他现在如同置身冰火两重天中。
体内燥热,四肢表层却寒冷入骨。
察觉到房间门被推开,他掀了掀眼皮,没好气地道:看什么看睡觉去,没事别到我跟前晃悠。
贝蒂一听来火,哼!谁愿意看你!活该!
……
见他被怼得无话可说,女孩儿得意地转身,拍门离去。
————
唐宇接到谭秋翎的电话时,还以为她得手了,满脸期待:怎么样宫北泽拿下没这时间未免太短了点,他是不是不行啊
谭秋翎忍着涩涩夜风,在酒店顶楼的天台打着电话。
听唐宇还有心思调侃嘲讽,她心里又气又恨又不甘,事情没成……他中了药,却还是跑了,都怪那个老外,好巧不巧地刚好也在酒店,他们——
什么人都中了药还能跑掉谭秋翎,你不是说无数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,都是自吹自擂的
你吼什么!谁知道他意志力那么顽强,要么就是你给的东西不行!
艹……明明是你自己没能耐,怪老子头上。
怎么,想吵架吗我告诉你,今晚的事情败露,宫北泽很快就会知道是谁干的,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别以为你能撇干净。
臭娘们儿!你之前还说就算失败,也查不到我头上,现在你……你他么威胁我你要是敢把我拖下水,我让你们谭家一起陪葬!
两人骂骂咧咧,挂了电话之后,谭秋翎急得原地踱步,不知如何是好。
如果能把唐宇供出去,这样可以保自己,也不知宫北泽会不会怜香惜玉……
犹豫良久,她决定抢占主动权——先联系宫北泽。
正好,也能试探下他这会儿是不是正跟那老外翻云覆雨。
一想着自己处心积虑为他人做了嫁衣裳,她心里的恨就滔滔不绝。
电话拔出,她紧张地深呼吸,想着怎么伪装才能不被看穿。
可耳边嘟嘟嘟持续好久,都不见那边接通。
她心里的紧张又被嫉妒替代——难不成,他们还在翻云覆雨,根本没空接听电话
其实宫北泽听见手机响了。
奈何手机丢在卫生间,等他强撑着理智起身找到手机,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按了静音。
他真是低估了这个谭秋翎。
没去找她算账,她居然还敢主动打来!
身体一阵哆嗦,他又赶紧钻回被窝,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。
这一通折腾,他也疲惫不堪,大概是药劲儿过去了,困意袭来,迷迷糊糊陷入梦境。
睡了多久也不知道,再醒来时,又觉得热,好热……被子里像拱着一团火似的,可细细一感知,又觉得双脚冰凉。
搞不懂是怎么回事,他撑着身体坐起身,这才发现头疼得厉害,鼻子也有些塞住。
宫北泽很快明白——泡冰水感冒了。
在心里咒骂了句,他掀开被子起身,想出去倒杯水喝。
不料刚站起身,房间门被轻轻推开,探进一颗金黄的小脑袋。
两人视线对上,双方都吃了一惊。
你还没睡
你怎么起来了
两人异口同声,问完又都愣了秒,贝蒂才解释道:封先生说,你的状况不太好,让我夜里注意下,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他——所以,我过来看看你……怎么样了。
宫北泽站起身来,有点头晕目眩,索性又坐下,也不再强撑:那麻烦你帮我倒杯水……
噢,好的!贝蒂一听,马上转身出去,很快倒了杯水回来。
宫北泽就在床头靠着,无精打采地,一手搭在额头上。
水来了……
听到女孩的声音,他放下手臂,撑开眼皮。
贝蒂站在床边,把水递给他,盯着他打量了会儿,看出端倪,关心忐忑地问:你……还是很不舒服吗
他淡淡道:没事……
话虽如此,可贝蒂接过他喝完水的杯子时,无意触碰到他的手,顿时一惊:你手怎么这么烫又……又发作了吗
没……他摇摇头,可能是发烧。
发烧贝蒂惊呼,下意识就把手贴向他额头,呀!你真的发烧!好烫!要不要去医院
不用,你去楼下储物柜里找找医药箱,拿过来给我。
好。
女孩儿又脚步匆匆地转身出去,下楼一通翻找,抱着一个医药箱返回。
在床边坐下,她打开医药箱问男人:要吃哪个药你确定在家里吃药可以吗要么不行……我们还是去医院吧
宫北泽嫌她啰嗦,一句话都不接,皱着眉在医药箱里翻找。
幸好,还有退烧药。
他看向女孩儿,有点不好意思,能不能麻烦你……再去倒杯水给我
好。贝蒂依然二话没说,拿起水杯就出去了。
宫北泽看着她任劳任怨的模样,不知为何,心头竟很受用。
他这辈子,除了被亲妈这样照顾过,便只有一个异性,对他这么呵护备至。
就是贝蒂从书房里翻出的那半张照片上的女人,蒋甜韵。
曾经,他以为两人必定会成为伴侣,相知相伴,永不分离。
可没想到的是,对方一句我从来只把你当弟弟,将他无情推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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