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正不停的踹睡的跟死猪一样的二柱子呢。
另外两人是一老一少,老人一头短发,穿着一身中山装,下巴处留着一撮山羊胡。
至于年轻的,竟然是个满脸英气的女孩,此刻,正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我们几个呢。
“都几点了还睡,你们属猪的啊!”我听到女孩小声嘀咕了一句。
“艹,还不醒,再不起来信不信老子尿你嘴里!”大春说着就要去解裤腰带,二柱子见状急忙坐了起来,摆着手说:“大哥别别别,我这不就醒了么。”
“给你们介绍下,这位是柳老,这位是柳老的孙女,鸳鸯姐,你们接下来就听柳老和鸳鸯姐指挥,还有这些。”大春指了指一旁的工具:“这些是你们挖土的工具,到什么步骤用什么工具,柳老都会告诉你们,好好干,工钱少不了你们的,要是被我抓到你们敢偷懒,直接扣除当日工钱。”
“大哥,我们才起来,还没吃东西呢就直接开干啊?”二柱子问。
“又吃?你们昨晚不是吃过了么?艹!”大春吐了口吐沫,骂骂咧咧的说:“就他妈知道吃,咱们这只有中午和晚上有饭吃,干活都麻利点,要是表现好,晚上有可能给你们炖肉!”
说完后,大春立马换上了一副讨好恭敬的脸孔看向了柳前辈:“柳老,这里就交给您了哈!”
“嗯。”柳老头捋了捋山羊胡,云淡风轻的说道:“你去忙吧,这里有我,你尽管放心,不会出岔子。”
“是是!”大春笑着点了点头,随即便转身快步离开了。
待大春离开后,柳老头立马看向了我们几人。
这老头在看人的时候,总是咪咪着眼睛,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,给人一种很和善的感觉。
但不知为何,当我和这老头对视之际,我却生出了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,身体都仿佛过电了一样,麻酥酥的。
且直觉告诉我,这个老头看似很和善,实则可能要比大春那伙人还要狠,还要黑。
后来我才知道,我当时的直觉很准确,因为这老头不仅又狠又黑,杀人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。
而他在道上也是赫赫有名,人称刺猬柳。
哪怕距离我们初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几十年,但现在回想起来,我仍是对这位老人有着几分敬畏。
畏惧的是心狠手黑,杀人那是从来不带犹豫的,且手段诡异,防不胜防。
敬的是这位老人多次出手相助,帮我们哥几个在古墓中逃脱升天。
就说这次我们哥几个初出茅庐,第一次接触这个行当,要是没有这位老人的点拨,我们哥几个可能就真的栽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之中了。
当然,这些都是后话了。
“柳老,我们接下来怎么整?”大雷子起身,看着柳老头问。
柳老头摸着山羊胡笑了笑,说道:“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四个东北小伙子,咱们东北能做的营生少,为了生计出来闯也是没有办法,但为何偏偏就遇到了范震这伙人呢,唉,可惜了。”
“柳老,您也是东北的?”大雷子急忙问。
柳老头闻言点了点头:“地地道道的漠河人,不过这些年一直在外飘着,好几年没回去啦,今年咱们东北的雪大不?”
“大着呢。”我们几人点了点头。
这柳老头可能也是思乡心切,竟然和我们拉起了家常,倒是一旁满脸英气的女孩有些着急了:“爷,别跟他们废话了,抓紧干活吧,你不是还着急找...”
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了话头,倒是柳老头摸着山羊胡笑了笑,说道:“是该干活了,小伙子们,刚起来还憋着尿吧?”
“是啊柳老,俺这都要憋不住了,让俺们先解个手在干活吧?”二柱子夹着双腿,故意套近乎用家乡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。
哪想到,柳老头接下来的一句话,却让我们几人一愣。
“不用麻烦了,就在这里尿吧。”
“啊?在这?”我们几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,皆从对方的眼底看出了一丝不解和惊愕。
这里可是我们睡觉的地方,在这里放水,那晚上还能睡了么?
“你们咋这么磨叽呢,我爷让你们做什么,你们就做什么,哪来那么多废话。”
“那行...”
人家女孩都不介意,我们几个大老爷们自然也不再磨叽,当即解开了裤腰带,站在了帐篷的角落开始呲了起来。
那时候的我们跟本就没想到,就是这一泡尿,让我们一脚踏入了盗墓这个行当。
更没想到,我们的盗墓生涯,竟然是从这一泡尿开始的!
哪怕多年以后,我们哥几个在道上已经成名,但也经常被道上的前辈拿这泡尿来说笑。